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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说,“医生说,这是三个月来第一次出现非药物诱导的深度睡眠波形。”
“她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有。”
苏梨调出语音转录记录,“她说:‘原来……有人守着,真的可以不怕黑。
’”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拂过,风铃轻响,清脆如露滴坠入池心。
唐子君这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刚打印好的文件,眉头紧锁。
“BDS律师团刚刚收到法院回复,第七区家庭事务庭决定召开公开听证会,审理是否永久终止该家庭的监护权。
但他们提出一个条件??必须有至少三名具备同等创伤经历的幸存者出庭作证,证明‘情感压制性照护’对心理康复的实际危害。”
“我们有人选。”
林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刚结束一场跨国连线会议,眼下仍有疲惫,但语气坚定,“已经有十二位共治网络成员表示愿意站出来。
其中包括那位退伍军人,还有北境第三区安全屋的前住客,她曾在被强制用药期间写下三百页日记,标题叫《我不疯,我只是不想活了》。”
“他们会害怕吗?”
阿兰轻声问,手里织着一条新的围巾,颜色是暖橘色,她说想送给那个病房里的女孩。
“当然怕。”
火柴坐在台阶上,摇着手中的铜铃,声音短促而稳定,“但我们更怕的,是又一次选择闭嘴。
上次我们沉默,她就被送回去了。
这次如果我们还不出声,那就不是保护自己,是在背叛所有曾经伸过手的人。”
德斯克听着他们说话,没有插言,只是走到院子中央,拿起小禾那幅拼贴画的复制品??原件已被送往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总部展出??平铺在地上。
他蹲下身,用粉笔在画纸边缘写下几个名字:**陈知远、李岩、苏梨、林隐、火柴、阿兰、唐子君……**
然后,他在最后一个空白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不是谁的战斗。”
他对所有人说,“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
如果要作证,那就让我们全部去。
不是以专家的身份,不是以拯救者的姿态,而是作为同样曾被打碎、又一点点拼回来的人,告诉这个世界:我们不需要完美的受害者才能被听见。
我们只需要一个人说‘我痛’,另一个人说‘我在’。”
没有人反对。
几天后,听证会在梦都中心法庭举行。
现场不允许直播,但共治网络通过授权媒体发布了全程文字实录。
七位灰屋成员依次走上证人席,每人只讲五分钟,不控诉,不煽情,只是平静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陈知远是第五个出场的。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手里握着那只歪歪扭扭的纸鹤,翅膀上写着“还活着”
。
“我妈妈去世那天,我没哭。”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整个大厅,“亲戚说我冷血,医生建议用药,我爸差点把我送去封闭机构。
但我知道,我不是没有感情,我是太满了。
满到一点声音都会让我裂开。”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旁听席??那里坐着许多陌生人,也有几位曾参与过“记忆重置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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