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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漆黑精血，双手高举向天。
刹那间，大地龟裂，九根断裂的石柱残骸竟重新悬浮而起，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人脸，发出凄厉哀嚎。
一股腐朽而古老的气息自地底深处升起，仿佛有某种禁忌存在正在苏醒。
“这是……‘九幽引’？！”
程美政脸色大变，踉跄后退，“她竟然用活人魂魄祭炼阵基！
这些弟子……全都被她炼成了冥奴！”
南宫烨心头剧震，这才注意到四周倒伏的外门弟子并非昏迷，而是双眼空洞、皮肤泛青，胸口竟无起伏??他们早就死了，只是被强行操控行动！
“你以为正道讲仁义，我就不能杀人？”
冥姬狞笑，“巫族千年隐忍，为的就是今日！
当冥龙吞噬鸣龙之魂，天地将重归混沌，新的秩序由我缔造！”
她双臂张开，黑血化作漫天丝线，连接九柱，形成一张覆盖整座山谷的巨大法阵。
地面裂开深渊，无数白骨手臂从中伸出，拖拽着亡魂向上攀爬。
腥臭之气弥漫四野，连高空的鸣龙也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龙爪挥动，降下数道雷霆试图摧毁阵眼，却被层层黑雾化解。
“不行……这样下去整个紫徽山都会沦为死域！”
程美政咬牙撑起麒麟杖，土黄色光芒再度扩散，勉强护住南宫烨与谢尽欢所在区域。
就在此时，谢尽欢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他双膝跪地，全身骨骼噼啪作响，皮肤下似有万千虫蚁游走。
那条盘旋天际的巨龙也随之扭曲翻滚，龙吟中竟透出几分悲鸣。
“他在挣扎……”
南宫烨喃喃道，“龙魂虽醒，但人的意识还在抵抗融合！
他还……还清醒着！”
“蠢货！”
冥姬尖叫，“龙本无情！
所谓情感不过是弱者的枷锁！
谢尽欢，接受命运吧！
成为超越生死的存在，何必困于这点儿女情长！”
谢尽欢抬起头，金紫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她：“你说……情是枷锁？”
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在最痛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吞噬天地灵气快速蜕变，却总在闭关时梦见那个风雪夜？为什么……当我听见钟声响起，知道她来了，我的心跳会比龙脉还要剧烈？”
他缓缓站起，一步踏出，脚下岩石尽数粉碎。
“你说我是龙？可若没有她背我上山的那一段路，我早就冻死在荒野。
你说我要登临绝巅？可若没有她十年如一日的守护，我又怎能安心修炼？你说情是软弱？可正是这份软弱，让我在每一次濒临走火入魔时，还能记起自己的名字??谢尽欢！”
他仰天长啸，声浪如潮水席卷八方。
“我不是什么宿命之子！
我不是龙神传人！
我是南宫烨拼了命也要救回来的男人！
是我答应过要带她看遍天下花开的人！”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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