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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遭殃的是她的母親,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鄰里街坊都說是她命硬剋死了母親,他的父親甚至不願意看到她,直接把她丟給了外婆。
外婆的家在鄉下,在外婆家的那幾年,是她童年記憶里難得的溫暖時光。
外婆家境並不富裕,卻從不嫌棄她,有一點好吃的都會留給她,外婆會把她摟在懷裡,叫她「寶貝」。
和外婆相依為命的那幾年,她過得很快樂。
直到那一天,她永遠都記得那一天。
外婆在河裡洗衣服,她一個人在河邊玩,玩著玩著就走遠了,遇到了村裡的一群孩子。
他們看到她就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大孩子指著她跟其他孩子說,快看這個掃把星,是她剋死了自己的母親,其他孩子都跟著哄鬧起來。
她大聲反駁他們,說自己不是掃把星,可那幫孩子根本不聽,反倒圍成了一圈,對著她吐口水、扔泥巴,她嚇得站在那裡哇哇大哭。
後來外婆洗好衣服找來了,看到有人欺負她,操起一根樹枝就去驅趕那幫孩子。
那幫孩子並不懼怕外婆,一邊跑著一邊沖外婆做著鬼臉,外婆氣得追上去。
孩子們鬧哄哄地跑上了那座木橋,外婆也追了上去,可能是被那幫孩子丟下的樹枝絆了一下,外婆一個踉蹌就從木橋上摔了下去。
她當時嚇傻了,後面的事情記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她從此沒有了外婆。
那一年,她四歲。
不得已父親把她接回了家裡,從此再也沒有人把她摟在懷裡,再也沒有人叫她「寶貝」,她的名字被「掃把星」三個字所取代。
小小年紀她就學會了洗衣、拖地、煮飯,甚至是炒菜,她年紀太小,拿不穩鍋鏟,手不知道被燙了多少個泡,眼淚窩在眼眶裡,她咬著牙不肯哭。
眼淚是哭給心疼你的人看的,沒人疼的孩子只能把眼淚咽回肚子裡。
就這樣她還經常會因為打碎了碗、炒糊了菜、洗不乾淨衣服被打罵,被罰沒有飯吃,那個她叫做媽媽的人從來不會有一個好臉色給她,除了「掃把星」之外,她還有了另外一個名字叫「拖油瓶」。
街坊四鄰們看她可憐,有時會幫她一把,可是只要被媽媽知道有人幫她了,她就會被打得更狠,後來鄰居們誰也不敢再幫她,誰幫她就是在害她。
她也沒有同齡的朋友,誰也不敢跟她玩。
忍飢挨餓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她時常會餓得眼冒金星,鄰居們只敢在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給她塞點吃的,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她早就被餓死了。
小虎第一次給她送吃的那會,她正因為地沒拖乾淨被媽媽罰,餓得頭暈眼花,恍惚中把小虎看成了白白胖胖的饅頭。
她看著白饅頭流著口水,好想跑過去咬上一口,可她連跑過去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饅頭又跑走了,好在那個白饅頭給她留下了吃的在門口。
後來熟悉了之後,她才知道小虎的外號竟然真的叫做「饅頭」。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但小虎卻是第一個真正把她當朋友的人,他不怕受她的連累,沒有把她當「掃把星」,她永遠都記得小虎抱著媽媽的腿不讓媽媽打她,自己卻被媽媽用力捶在背上,那是除了外婆以外第一次有人這樣護著她。
誰也不知道當鄰家阿婆告訴她,小虎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時她內心的絕望,那段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她不願意去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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