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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有罪吗？”
一个干枯的声音问。
“我有罪吗？”
裔榕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恍然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法庭上，接受法官的审问。
然而，四下里，他却什么都看不见，黑黢黢的空洞里，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温软而浑厚的男中音。
“我”
裔榕欲言又止。
“你有罪吗？”
一个女声问，这次裔榕听出来了，那是陆尚悠然轻盈的嗓音。
“我”
裔榕难以启齿，却道：“陆尚所长的伤好些了吗？”
“不用你管，她问你有没有罪，你为什么不回答她？”
这次是朵朵的声音。
“我”
裔榕感到喉头一阵窒息，干咳了几声，问：“朵朵，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
“她不想再见到你，他们问你有没有罪，你为什么不回答他们？”
这次，是苍海澜的声音。
“苍海先生，我”
裔榕感到黑暗里射来一束光，刺目的光直抵他的眼眸，裔榕觉得要是被那束光击中，自己一定会失明，挣扎起来，但却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上了锁的铁椅上，吓得哭喊起来：“我有罪！
我有罪！”
然而，那束刺目的光并未减缓速度，而且越接近裔榕，光束的面积越大，横截面几乎可以将裔榕吞噬。
裔榕想要挣脱束缚，喊着：“人是我杀的！
赵一和赵天是我杀的！”
只是，他的坦白无济于事，那束刺目的光径直穿透了裔榕。
“啊——”
2
裔榕在剧痛中醒来。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回到了陆尚研究所里的那间洁净而明亮的卧室，四周不再是幽暗、闭塞又寒冷的单人监狱。
“雪焰”
向卧室内的住客问候道：“下午好，现在是新纪元人类六十一年四月十二日下午一点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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