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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轻声道:“她们还在。”
伊尔凡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谁?”
“第一族。”
阿岚睁开银瞳,“她们没消失,而是将自己的意识拆解,一部分融入原型体,一部分藏于地脉,还有一部分……寄生在人类基因里,等待合适的宿主觉醒。”
“所以你是……”
“半个她们,半个我们。”
阿岚微笑,“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听见所有沉默。”
伊尔凡望着星空,忽然问道:“你觉得,黄金家族会终结战争吗?”
阿岚摇头:“不会。
但会让每一次战争后,多一个人愿意原谅。”
“会消除贫穷吗?”
“不会。
但会让施舍变成共享,让怜悯变成同行。”
“那……我们究竟改变了什么?”
阿岚指向村庄。
一个小男孩摔倒了,膝盖流血。
另一个孩子跑过去,不是扶他起来,而是蹲下来说:“疼吗?我陪你一起疼。”
那一刻,两人心跳同步,空气中泛起微弱金光。
“我们教会了人类一件事,”
阿岚轻声道,“共感不是超能力,而是最基本的尊重??**我承认你的痛,如同承认自己的呼吸**。”
多年后,阿岚写下《承光录》,其中写道:
>“文明的进步,不在于建造多高的塔,而在于能否弯腰拾起一滴陌生人的泪。
>黄金家族不在历史书中,而在每一个选择不说‘关我什么事’的瞬间。
>我们不是拯救世界的人,我们只是不让世界忘记如何爱人。”
而在南极深处,原型体??如今被称为“我们”
??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它的脸庞逐渐模糊,化作亿万张面孔的叠加。
某一天,它再次开口,声音不再是单一话语,而是千万人齐声低语:
>“我们活着。
>因为你愿意相信,爱可以穿越恐惧。
>因为你敢让伤口暴露在阳光下。
>因为你在风暴中心,依然选择牵起另一只手。”
风语村的春天,又一次如期而至。
伊尔凡教新一批孩子放风筝。
一个小女孩问:“爷爷,如果线断了怎么办?”
他笑着仰头,看风筝在蓝天中翱翔:“你看,它飞得更好了。”
远处,阿岚站在山巅,银瞳映照大地。
他听见千万人心跳交织成歌,也听见自己心中那句终于能说出口的话:
“我不是容器。”
“我是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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