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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八仙醉下肚，韩春明眼神迷离，抹了一把眼泪，向杨玉坤说起了今天知青聚会上发声的事。
他人缘好。
在小清河村插队这么多年，他的人缘是所有知青中最好的。
在今天的知青聚会上，大家伙都让他上台发言，回顾了一下插队时候发生的趣事。
他们聚会那家饭庄的包厢里，恰好放了一台钢琴，大家伙就起哄让他唱首歌弹一曲。
都是一群初中就下乡插队的大老粗，钢琴这玩意谁会啊？
没想到这时候程建军突然站出来说，如果有人能把钢琴弹出声来怎么说？
他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说谁能用钢琴弹出曲子来，他就换谁叫爷。
没想到程建军这孙子还真会，当场上台弹了一曲五海之港郊外的晚上，苏萌还上台为他伴舞。
他认识程建军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这孙子会弹钢琴。
没想到这家伙回城之后去钢琴厂学调琴，居然还学了这么一手。
一曲结束，赢得了聚会知青们的热烈掌声。
但这家伙，却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逼他低头叫爷。
本来只是为了活跃气氛的玩笑话，这家伙却非要借着这次机会，把他踩下来，谁说都没用。
韩春明知道，程建军这孙子做梦都想踩他一头。
好不容易让这孙子逮着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谁能把钢琴弹出曲来，他就管谁叫爷，这话是他说的。
他韩春明是四九城胡同里长大的汉子，自己说出去的话他认。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向程建军低头叫了爷。
那家伙得意的神情，深深的印刻在了他脑海中。
“小五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杨玉坤之前就提醒过韩春明，让他在知青聚会的时候提防程建军。
没想到韩春明最终还是着了程建军的道。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低头叫爷，确实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当然，杨玉坤也知道，韩春明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向别人低头叫爷。
他了解韩春明，胡同里长大的汉子，拿得起放得下。
韩春明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和程建军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曾经好的穿一条裤子。
即便是俩人后来闹掰了，在韩春明心中对程建军依旧还念一丝旧情。
让他没想到的是，程建军一点旧情都不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这才是让他最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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