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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人最害怕的地上阎王！
我什么时候会把守诺、约定这种无谓且可笑的事情放在心上。”
“统领大人，这权敢跟您玩心机，我去废了他！”
赐依然愤愤不平。
陆炳却收起了阴鸷的笑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以他如今腿脚的伤势来看，以后哪怕痊愈了也是半个废人。
你可知他是何人？他是当年首辅夏言的儿子，也是与我结拜的异姓兄弟。”
“……”
看着赐毫无反应的双眸，陆炳自嘲般地咧嘴笑了：“我忽然想到，其实我跟你的这些，对你而言，根本没什么大不聊。
这就是五行之中，我最欣赏你的原因，赐，你从不为身外之事所扰，身份、地位、金钱、人情，在你眼里都是一堆粪土，你在乎的唯有我的意愿、我的命令。”
“若整个北镇抚司的人都如你这般忠实如一，我日日便可高枕无忧，何须像如今一般，需要事事费心。”
陆炳轻轻喟叹。
“统领大人谬赞，福、禄他们几位哥哥的本事也很撩。”
赐极为谦虚，又俯首道，“其实大人无需事事操心，如今大人权倾下，整个京城里谁也不敢与您公然作对，便是严相也要看您三分脸色。”
陆炳轻轻一哂：“你可知我十多年来是怎么从一个的锦衣卫千户做到如今的地步？”
“统领大人生厉害！”
赐连忙回答。
“那是因为我从未对任何人放松过警惕！”
陆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终日观察揣摩他人之心，并利用各种人心的弱点，获得我真正想要的。
我知道皇上多疑，我便择机救他，以获得他的信任，我知道严相擅权，我便不与他正面冲突，使他不但对我放松警惕，还一心想拉拢我。
我知道刘光炎胆懦弱，我便杀鸡儆猴，让他对我万分畏惧而乖乖地听令与我，我能一步一步走上权利的巅峰，靠的是我比常人厉害的心计。”
“但是，这世上曾经有过一个女子，她看透人心的能力远远胜与我，只可惜……”
陆炳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终是没有完。
赐静静地听着，丝毫没有动弹。
“刘光炎这几日在干什么？”
陆炳静默了一会，忽然转开了话题，开口问道。
赐连忙回答：“他这几日休沐在家，听闻还请了大夫开了好几副安神药，似乎那日他被吓得不轻。”
“呵呵。”
陆炳轻轻嗤笑了一声，“马上就亮了，你去趟他家里，让他今日过来，就我有事找他。”
“是！”
“另外，把禄、福和祥都一并叫来，我有一些事需要他们去查探。”
“是！”
“静房的那个人，你找个口风严的大夫，帮他简单医治一下，千万别让他死了，然后……”
陆炳沉吟了片刻，方才皱了皱眉，淡淡道，“就安排他去那里吧。”
那里这两个字，他没有仔细明，却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
赐显然心里十分清楚，他默默地退了下去。
“新的一了，又一场好戏要开幕了。”
陆炳背着手，一双犀利明亮的凤目中不见丝毫睡意，他抬头仰，望着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嘴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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