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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吗，我先回去陪陪天瑜，剩下的，看理事会怎么安排吧。”
克里兴致缺缺，这连绵三个多月的战争让他心生厌倦，只想快点回去找天瑜要抱抱，去安抚一下受伤的心灵。
后座的程英自动检测到有男女八卦，闭着眼睛，但已经瞬间竖起了耳朵。
“哦?”
谭雅瞬间来了精神，她坏笑道：“啥时候举办婚礼?”
克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我不立fiag，什么‘打完这场仗我就和她结婚’这种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封建迷信。”
谭雅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
即使回到了阿拉斯加也不能让克里的内心平静下来，他不可遏制地回想起了先前理事会的内容，进而又开始不自觉地分析起了当下的全球局势。
克里感觉再这样下去，如果他有幸活到战争结束，那么大概率是要患PDST了。
为了强迫大脑中断思考，克里转头直勾勾盯着谭雅。
“看我干什么?小屁孩。”
谭雅感觉脸有点热热的，这个棕色卷发青年的目光未免也太过炽热了一下。
“话说，谭雅姐。”
克里战术沉吟。
“咋?”
“你从1982年苏联入侵纽约开始，到如今，不算阿拉斯加那十年，到现在1989年，也有七年了，刨去两年盟苏间战期、再刨去厄普西隆纪元两年统治期。
满打满算你也连续打了三年仗了，你就没有……”
克里用手比划了一下，仿佛很难描述似的。
“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比如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它应该是和平的，然后你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你可能会是一名警察，或者律师，或者别的职业什么的。”
谭雅被克里的这一番话问沉默了，油门踏板轻踩，速度明显上升。
谭雅轻声嘟囔：“我当然有，每一个小女孩都有……我小时候还想当花样滑冰运动员来着。”
“多小的时候?”
克里追问。
阿拉斯加的冷风灌进车窗，将她金红色的长发吹成一面燃烧的旗。
后视镜里程英的睫毛在轻微颤动，这个来自东方的姑娘显然在偷听。
“很小的时候……我父亲是蒙大拿州国民警卫队的爆破专家。”
谭雅突然开口，悍马车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咯吱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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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书房里永远飘着硝酸甘油的味道，我的洋娃娃裙摆上都是TNT的黄色粉末。”
“那为什么你……”
克里才发现她脖颈处有道淡白色的疤痕，像雪地里蜿蜒的溪流，克里自认为受伤颇多，但类似的战争创口，谭雅身上的只会比他更多。
“事情还要从狗屁的苏联特工，伪装成军队里的人，开着直升机降落在我家后院开始。”
谭雅摇下车窗，零下十度的寒风瞬间灌满车厢，她仿佛又回到十一岁那年的暴雪夜。
……
战争虽未爆发，但暗流已经无处不在。
1973年圣诞前夜，蒙大拿州的农庄的壁炉噼啪作响。
小谭雅踮脚去够父亲挂在松木枪架上的M1911，金属枪管倒映着窗外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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