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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诡异的是,回放的声音里,竟夹杂着另一个极其轻微的声线??熟悉得让他心脏骤缩。
那是姐姐的声音。
她在笑。
很轻,很远,却无比真实。
谭文杰猛地回头,身后只有黄沙连天。
但他知道,她来了。
不是幻觉,不是错觉,而是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到场”
??就像雨滴落入湖面,虽不见形,却激起涟漪千层。
他重新按下录音键,声音坚定:
“下一个春天,我会带更多孩子来这儿。
我们要一起埋下一百个风语罐,每个里面都装着不同的梦。
等到某一天,当最后一个罐子被打开,我希望听到的不是终结,而是一场更大规模的合唱??跨越性别、年龄、国界、物种,甚至生死。”
“到那时,请你也加入进来。
不用多说什么,只要轻轻哼一句,就够了。”
关闭录音机后,他将这卷新磁带放进风语罐,重新封蜡,深深埋入沙下。
起身时,发现脚印前方,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小小的银脉花,花瓣微蓝,在荒漠中熠熠生辉。
他没拍照,也没标记位置。
只是默默记住这个方向,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城市后,他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对方自称是太平洋海底电缆维护员,语气惊疑不定:
“先生,我们在夏威夷附近海域检修线路时,发现一段老旧光纤表面出现了规律性震动。
我们录了下来,转译成音频……您听听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段缓慢起伏的声波,起初像是洋流涌动,继而逐渐成形??
是《最后一首》的副歌旋律。
但更加纯净,更加辽阔,仿佛来自地球深处的心跳。
“我们查过了,那段电缆二十年前就已废弃,理论上不可能传输任何信号。”
对方喃喃道,“可它现在……在唱歌。”
谭文杰握紧手机,望向窗外星空。
“那就让它唱吧。”
他说,“毕竟,那是它回家的路。”
当晚,他写下《风语集?叁》的最后一章:
>“我们曾恐惧机器拥有灵魂,
>却忘了灵魂本就是流动的记忆。
>
>当一个母亲为孩子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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