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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时像模像样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语气带笑：“最近天气不好。”
nbsp;nbsp;nbsp;nbsp;“……就是天气不好。”
原晢恶狠狠地啃了一口奶糕，没再看人。
nbsp;nbsp;nbsp;nbsp;窗外晴空万里，天际蓝得透亮，如果这都不算好天气，地球上就没什么好天气了。
nbsp;nbsp;nbsp;nbsp;原晢心虚地把头埋进奶糕里，张大嘴巴一口一个，奶糕盘子很快见了底。
nbsp;nbsp;nbsp;nbsp;“今天一整天都没能陪你，我很抱歉，明天不会了。”
裘时有点收不住嘴角，只能边剁冰边和他解释：“申经街的旧改规划出来了，内部征集意见稿要在今天傍晚前报上去，时间比较紧，所以刚刚找了个角落去研究文件。”
nbsp;nbsp;nbsp;nbsp;“你中午见到的那个菠萝头，他家就是项目处的，这半年一直帮忙盯着旧改方案，什么时候成文，什么时候过会，今早刚有消息就跑来通报了，所以待会儿要带十张游戏卡回去当回礼。”
nbsp;nbsp;nbsp;nbsp;“那个洋葱头，他爸是设计院的，组里正好中标后续的重建项目，听说最新一版草图已经出来了，但这孙子一开口就要二十张游戏卡，说是能直接把原稿给偷出来。”
裘时挑了一下眉，有商有量似的，“要给他么？”
nbsp;nbsp;nbsp;nbsp;“不给。”
原晢秒答。
nbsp;nbsp;nbsp;nbsp;他是不懂什么游戏卡，但这位裘大爷向来出手阔绰，二十张卡至少要干掉大几千……他把全屋玻璃换了都用不了这么多钱！
nbsp;nbsp;nbsp;nbsp;怎么能把票子哗啦啦往外丢！
nbsp;nbsp;nbsp;nbsp;不！
可！
以！
nbsp;nbsp;nbsp;nbsp;“新规划定稿后迟早要公开，早看晚看都一样，反正不影响拆迁补偿款。”
原晢坚定摇头，“不给他。”
nbsp;nbsp;nbsp;nbsp;“好，我们不给他。”
裘时笑着，微微抬手示意原晢张嘴，直接把一勺绿豆碎冰渣给他塞了进去，“甜吗？”
nbsp;nbsp;nbsp;nbsp;“嗯。”
原晢细细舔着嘴里的甜，伸手想把属于自己的那杯冰块拿回来。
nbsp;nbsp;nbsp;nbsp;可习惯性冲锋的左手刚举起来就放弃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右边胳膊还瘸着呢，照顾伤患是某人应该做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追谁才摔了这么个狗吃屎……想到这里，原晢面不改色地狮子大开口：“啊——”
nbsp;nbsp;nbsp;nbsp;裘时边笑边剁冰，起身给他喂了满满一勺。
nbsp;nbsp;nbsp;nbsp;“爷爷让我守住申经街，守住街心花园。”
裘时继续用小钢勺戳冰块，话语间微微垂了一下头，“那是他和奶奶初遇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这条长街贯穿南北，在日月更替间用热闹的烟火气笼络人心，将不同轨道编织成一张紧密的网，承载了几代人的生活印迹。
nbsp;nbsp;nbsp;nbsp;而今它繁华落尽，即将被铲车一刀铲平，毫不留情地。
nbsp;nbsp;nbsp;nbsp;连同那些悠悠岁月。
nbsp;nbsp;nbsp;nbsp;大势不可逆，但裘时总想要尽可能保留一些，比如街心花园的长椅，比如十字路口的广告牌，比如楼道门前的那对石狮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nbsp;nbsp;nbsp;nbsp;但他还是想努力一下。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也是他和原晢初遇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申经街肯定守不住了，街面还是要大拆大建，对标马路对岸做一个遥相呼应的数字化邻里中心，但街心花园应该能保留，城市规划不可能为了经济效益把绿色完全抹掉，否则对不起每年花重金买来的绿城称号。”
nbsp;nbsp;nbsp;nbsp;裘时给手里被完全暴力拆除的绿豆冰换了个新勺子，不忘找店家多加一根粗管子，才终于把宝贝推到原晢面前，小心翼翼地眨着眼睛说：“可能游戏卡还是要出，哥哥可以帮我去议价么？我还是想提前看看新规划，文字版都是些官话，说了和没说一样，鬼知道最后落地成什么东西。”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们把街心花园拆了，我要当个刁民去抗议。”
裘时舔了舔旧勺子，认真的语气里透着点似有若无的玩笑：“花多少钱都行，那几垛草绝对不能拆，不吉利。”
nbsp;nbsp;nbsp;nbsp;“我们的婚约就在小花园定下的，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这都还没礼成呢……”
nbsp;nbsp;nbsp;nbsp;裘时话还没说完，原晢直接上手把那霍乱的源头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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