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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康独自步行进村。
寨子里静得出奇，只有几只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他按照叶琳提供的坐标，找到了那间位于村尾的简陋诊所。
木门虚掩，门框上刻着一道浅浅的箭头符号，正是他在宁和医疗中心病历本角落看到过的标记。
他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药味混杂着草木灰的气息。
一位老妇人正坐在桌前翻看病历，听见动静抬起头来。
她满脸皱纹，眼神却锐利如鹰。
两人对视片刻，老妇人忽然笑了：“你比预计晚了六天。”
“路上有人跟踪。”
周文康低声道，“我在景洪甩掉了两个便衣，但不确定有没有漏网之鱼。”
老妇人点点头，起身锁上门，拉上窗帘，然后掀开里屋床板，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
“跟我来。”
地道狭窄潮湿，约莫走了百米才到达一间隐蔽地下室。
墙上贴满剪报、地图和人物关系图，中央一张桌上摆着数台老旧电脑，屏幕闪烁着加密数据流。
“我是E-8。”
老妇人摘下假发，露出一头短发，“本名陈素芬，原为中科院神经工程研究所副研究员，2013年因拒绝签署保密协议被强制纳入‘新神计划’。”
周文康震惊地看着她：“你是科学家？”
“曾经是。”
陈素芬苦笑，“后来成了实验品。
他们以为我能控制自己的研究成果，结果我成了第一个突破精神封锁的人。
因为我亲眼看见我丈夫死在Phase2实验台上，就为了测试极限痛觉下的记忆提取效率。”
她指着墙上一张照片：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合影，其中一人赫然是年轻时的于大章，站在汤米身旁，神情肃穆。
“于大章不是医生，他是心理学操控专家，专攻‘现实重构技术’。
他的任务，就是让每个觉醒的实验体相信自己只是生病了，需要治疗。
而鲁春羽……”
她看向周文康，“她是Phase2B的产物，专门为接近你而定制的人格模板。
但她产生了自主情感，这是系统无法预测的变量。”
周文康胸口发闷。
“所以她也被改造过？”
“是。”
陈素芬点头，“但她的情况特殊。
她原本是个真实存在的人??松海市人民医院实习护士，三年前因一场车祸脑死亡。
我们的人从她遗体中提取了脑组织样本，复制了她的基本人格结构，植入新的记忆程序，制造出现在的‘鲁春羽’。”
“也就是说……她不是真人？”
“她是。”
陈素芬认真道，“意识可以复制，但灵魂无法伪造。
她在与你相处的过程中，逐渐发展出了独立意志。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冒险给你留纸条。
虽然那不是她亲手写的，但她默许了那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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