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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柜上的花瓶摔倒地上，碎成一片一片，里面的水蜿蜒流淌，花朵散落一地，又被男人的皮鞋重重碾过。
“你他妈又在学校里给我惹事！
！”
郑泽满面怒容，脸颊涨得通红，他一身西装还没换下来，就狠狠给了郑耀阳一巴掌。
郑耀阳猝不及防，被扇得连连后退，侧脸迅速红肿起来，他直接摔倒在地，书包里的东西全都七零八落地掉了出来。
“老子花钱是供你上学！
不是让你打人的！
！”
郑泽尤嫌不够，抬腿一脚踹到郑耀阳肚子上，“刚开学就给我闹这一出，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骂着，还想再补上一脚，却不料郑耀阳直接反手抱住他的腿，将郑泽怼得一个踉跄，后腰磕到桌沿上。
郑耀阳扶着墙站起来，黑发下的眼眸尽是阴鸷与恨意，他一句话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三步并两步冲到郑泽面前，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
十七岁的少年，也不再是那个能任父亲打骂的小孩子了，他猛一出手，郑泽竟有些招架不住。
两人很快厮打起来。
但少年说到底还是打不过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没过多久，郑耀阳又一次摔倒在地，牙齿磕破嘴唇，一缕鲜血流下，他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要散架了一样剧痛难忍。
郑泽满心都是被儿子忤逆的愤怒，再加上酒精上头，他竟然揪起郑耀阳的衣领，还要再扇他一耳光。
然而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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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你冷静一点。”
江酌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横插在二人之间，他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无奈，但扼住郑泽的手腕却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让对方无法再动分毫。
郑泽看清是江酌，滔天怒气多多少少平复了一点，他后退一步，甩开江酌的手，长舒一口气，问：“吵醒你了？”
“没有，睡到一半空调太冷了。”
江酌不动声色地挡到郑耀阳面前，隔开郑泽的视线，“你喝酒了？”
“一点，跟别人谈生意。”
郑泽捏捏眉心，脸上疲态流露，他不再去看坐在地上的郑耀阳，一边脱外套，一边向浴室走去。
江酌跟了上去：“洗澡吗，我帮你放水。”
他现在只想赶紧转移郑泽的注意力。
在看到郑泽给郑耀阳第一拳的时候他就想冲下去阻止，然而别墅太大，江酌绕了大半圈都没能找到楼梯，他怀疑自己要是再晚到半步，郑耀阳估计明天都不用去上学了。
江酌向来讨厌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父母，更何况他从书中了解到，郑耀阳虽然脾气不太好，一点就着，但本性不坏，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就和别人打起来。
“他怎么惹你了？”
江酌试好水温，问他。
“学校里打架，”
郑泽把外套挂在一旁，“老师直接在家长会上点我名字，真给我争脸。”
江酌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只是笑笑。
幸而郑泽看起来是真的很累了，一点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他转移了话题：“过几天我要出趟国，你……”
“我照顾耀阳吧，还可以给他做饭。”
江酌一听，心说这可是跑路的大好机会，不要白不要，立刻口是心非回答道。
“麻烦你了。”
郑泽点点头，脱掉衣服，江酌转过脸背对他：“那我睡觉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推开浴室门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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