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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郁野低下头来，下巴搁在她肩窝处。
nbsp;nbsp;nbsp;nbsp;鼻梁挨住了她颈侧的皮肤，鼻息粗沉，一阵一阵回荡于她耳畔，好像许久都无法平复。
nbsp;nbsp;nbsp;nbsp;他抱着她像溺水者抱紧了一根浮木，一种全心信任的求救姿态。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心里柔软，伸手，揉一揉他犹自滚烫的耳朵。
nbsp;nbsp;nbsp;nbsp;廊灯没开，只有客厅灯光切过来一片，他们陷在昏暗里，拥抱像是一种互相支撑，以防止一同坠坐下去。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
郁野忽然出声。
nbsp;nbsp;nbsp;nbsp;音色失却平常的清越，变得沉哑。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把脸朝郁野那边侧了一点，以示自己正在听。
nbsp;nbsp;nbsp;nbsp;按在她后背上的手掌紧了紧，他的声音和呼吸也跟着收紧：“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吗？”
nbsp;nbsp;nbsp;nbsp;空气骤然凝滞。
nbsp;nbsp;nbsp;nbsp;仿佛是哪里开了一扇窗户，寒凉夜风猛灌而入，本是高热黏着的气氛骤然降温，急速冷却。
nbsp;nbsp;nbsp;nbsp;坠入冰点。
nbsp;nbsp;nbsp;nbsp;郁野当然察觉到了，程桑榆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nbsp;nbsp;nbsp;nbsp;心脏像从万米高空做自由落体。
nbsp;nbsp;nbsp;nbsp;贴在她背上的手掌不由的垂落下去，他也跟着站直了身体，低头，往她脸上看去。
nbsp;nbsp;nbsp;nbsp;声音哑得他自己都有点听不清楚：“……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抱歉……我……我可能……”
理智归位，把一时纵情的狂热驱逐得一干二净，程桑榆不得不面对急转直下的局面，艰难组织语言，“我觉得……可能不能代表什么……”
nbsp;nbsp;nbsp;nbsp;“……接吻不能代表什么？”
郁野紧紧抿住唇。
nbsp;nbsp;nbsp;nbsp;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得匪夷所思。
nbsp;nbsp;nbsp;nbsp;“我的意思是，现在这个时机……还不能定义……”
程桑榆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个文字工作者，常用字三千，组织不出她觉得合适的语句，“……对不起，我不能说谎骗你……”
nbsp;nbsp;nbsp;nbsp;“那我亲你你为什么要回应，为什么不干脆给我一巴掌。”
郁野想象不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摇尾乞怜的话，“……因为你喝了酒？”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睫毛颤抖了几下，还是把目光抬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昏暗里，她看见郁野眼眶里隐隐泛着水光，心里一惊，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
nbsp;nbsp;nbsp;nbsp;“因为你亲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只是程桑榆。”
她坦诚说道。
也不知道，郁野会不会痛恨她的坦诚。
nbsp;nbsp;nbsp;nbsp;“那现在……你不只是程桑榆了是吗。”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失望，发现我和其他……其他首鼠两端投机取巧的成年人没两样……”
nbsp;nbsp;nbsp;nbsp;这样讲，太像是巧言令色的免责声明，程桑榆不再往下说了。
nbsp;nbsp;nbsp;nbsp;他当然应该失望。
nbsp;nbsp;nbsp;nbsp;她都觉得自己很混账。
nbsp;nbsp;nbsp;nbsp;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这样一个真诚干净的人。
nbsp;nbsp;nbsp;nbsp;“那么原本你打算怎么做？心照不宣地当做这件事没发生？”
郁野攥紧了手指，眼眶泛
nbsp;nbsp;nbsp;nbsp;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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