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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转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nbsp;nbsp;nbsp;nbsp;随后，从枕头里爆发出了分外剧烈的哭声。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自己此生不可能再听到，比这句话更高级的情话，甚至让她写她都不见得能写出来。
nbsp;nbsp;nbsp;nbsp;郁野愣了一下，手掌按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捞起来，两次尝试才算成功。
nbsp;nbsp;nbsp;nbsp;他把她紧紧抱进怀
nbsp;nbsp;nbsp;nbsp;里，她整个人在嚎啕，完全是小孩子那样的哭法。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能一句话把她惹得哭成这样，大约也是可上里程碑的成就吧。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一直在哭，根本无法停下来，那种心情，好像一个骑士，跋涉了千万里的道路，补给都已用光，只剩一把砍秃的剑还握在手中。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一扇门朝她打开，那里面就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宝。
nbsp;nbsp;nbsp;nbsp;郁野手足无措，只能伸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程桑榆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他听见她在抽抽噎噎地在讲：“……你真的是……恋爱脑……”
nbsp;nbsp;nbsp;nbsp;郁野轻声哄道：“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nbsp;nbsp;nbsp;nbsp;“……你这样你爸妈会杀了我……”
nbsp;nbsp;nbsp;nbsp;“那我跟姐姐一起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再接吻时，郁野尝到了眼泪的咸味，他觉得自己有点恶劣，因为他的生理反应比方才更要明显。
nbsp;nbsp;nbsp;nbsp;她哭声渐渐止息，他随后蛰伏于黑暗，把潮湿的吻，印在她的膝盖上，满足地听她发出又甜又哑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室内骤然一片亮堂。
nbsp;nbsp;nbsp;nbsp;两人都被亮光刺得下意识闭眼。
nbsp;nbsp;nbsp;nbsp;后知后觉，是来电了。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第一时间去抓被子，而郁野目光一顿：“这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意识到他看见了什么，慌张地伸手去遮。
nbsp;nbsp;nbsp;nbsp;但郁野把她的手腕一把攥紧，制止了她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他另只手手指点上去，再次问：“这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语气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nbsp;nbsp;nbsp;nbsp;人腰部以下，两侧凸出的骨头，叫做髋骨。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小腹平坦，沿着髋骨的走向，雪白的皮肤上，刺了一个好似羽翼的形状。
nbsp;nbsp;nbsp;nbsp;细看，才发现羽翼是由YE这两个字母形变而来的。
nbsp;nbsp;nbsp;nbsp;郁野盯着那两个字母，眼眶瞬间变红。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无法面对这样的尴尬，只好拿手臂挡住眼睛，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不作声。
nbsp;nbsp;nbsp;nbsp;“……你好土。”
郁野一点没有“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的痛快。
nbsp;nbsp;nbsp;nbsp;他总算知道那时候程桑榆发现他肩膀上的文身时，那种恍惚的表情是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土都能土到一起去，怎么不算心有灵犀呢。
nbsp;nbsp;nbsp;nbsp;他以为只有他在不断回溯，想要回到河流的起点。
nbsp;nbsp;nbsp;nbsp;原来她也一直没有从那条河回到岸边。
nbsp;nbsp;nbsp;nbsp;此刻，过去将近上千天的孤独、痛苦……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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