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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躲得远远的。
那时，一个孩子掉进了之前某次炮火击出来的坑洞，她眼疾手快将其救了出来。
男孩身上脏兮兮的，但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她直笑。
往日不苟言笑的她嘴角刚不自觉翘起，男孩身后的妈妈就立刻上前抱紧了自己的孩子，一边往后退，一边警惕地看着她。
她立即敛起所有笑意，收手转身离开。
听到身后的女人教导：“宝宝，以后不要跟穿这种衣服的人说话。”
小孩子不懂他们的反感从何而来，问妈妈为什么。
女人低声说：“他们会杀人。”
这道声音与其他无数一样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那是平民们的共识，芮蕤已经习惯了。
她可以理解。
对于这些人来说，来犯的虫族是灾难。
但被无数次亲眼目睹过面无表情或是泛着凶戾将虫族爆头的他们，疲惫但冰冷的面容，沉重但冷酷的脚步，逐渐失去对正常情感的感知能力，他们不是令人心安的保护者，而是一群恐怖的，不亚于虫族的冷血怪物。
更何况，她也确实执行过对投靠虫族叛国者的处决，更没有资格反驳了。
她救过无数平民，每次走得晚了，就会给他们带去恐惧与不安。
所以她已经习惯了默默走开。
她的沉默，看在郑重眼里，更像是她以前被骂得多了，现在被夸几句就有些受宠若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芮蕤这种神情。
堪称柔弱的，一种挟着隐隐茫然，和无措的神情。
想到杨尖说的，芮蕤心理素质不太好。
原来是真的。
郑重的心一时软了下来，“这才哪到哪儿，是不是先前他们说的都是你不爱听的，现在他们夸你两句，就不习惯了？”
他不习惯安慰别人，语气听上去还是有些生硬。
“早点习惯，以后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
他语重心长：“继续走下去，迟早能走到最高的地方，看到最高的风景。
到了那个时候，身边人说的全是你爱听的话。”
“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心理强大起来，而这强大的体现，就是别把那些你不爱听的话当回事。”
芮蕤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与往日无异。
郑重话音一转：“不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呢，咱就是说，你是不是也得配合一下咱们这个恋综的主题？比如不要带头随便搞什么小团体，尤其是你们三个的寡……”
芮蕤伸手，表示暂停：“别说。
我不爱听。”
郑重：“……”
芮蕤：“这，就是我心理强大的体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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