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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地动了一下。
景昭从身后抱住她，声音十分温柔：“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沃檀背影一僵，后颈喷洒着一股热气，可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莫名觉得心安。
“宁国侯已经密信给齐老太傅了，朝堂上的事情齐老太傅和宁国侯会一起处理好，我已经给裴瑜传信了，如今北境军在他手中也算听话，至于虎符在我手上，沃浅手中无权。”
景昭闭着眼睛，声音带着些疲累。
“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自由和快乐。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地方，却又不得不再次让你回去。”
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
其实若是再自私一些，天下与他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好，便是他一生所愿。
只是这世上之事，难以尽如人意，从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不会这样轻易。
沃檀的眸子也渐渐暗了下去，良久才终于开口：“从前，我没有做一个好君王，日后我便不能辜负母君所托了。
你的伽蓝诅咒已经解了，想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些天，她看到这些百姓生活如此艰难，心如刀割。
说到底，她还是个君王，不忍心看百姓受难，贪官当朝，昏君当政，昭国不能被如此毁于一旦。
她从未怪过景昭，从前是，现在也是。
其实，为爱执迷者又何止景昭一人？
那些年死在未央宫中的死囚也是人命啊，那三年，死了太多太多人了。
虽说人是景昭亲手所杀，但她又何尝不是个帮凶呢？
作为君王，罪在天下，她问心有愧。
……
人间四月芳菲尽，院里的桃花终于星星点点抽出了绿芽，桃花已经谢得不剩几朵。
风吹花落，天明无雨。
宁国侯办事一如当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已经同齐老太傅串连好朝臣。
也是好在沃浅登基不过一年多，根基未稳，又不得人心，倒是没有什么太难的。
如此想来，当时沃浅非要将她斩草除根，也是很有道理的。
若是沃檀真的死了，大昭便只有她一个有资格名正言顺的坐这个皇位，即使被她暗暗搅乱，只要推几个替罪羊出去，她仍旧可以高枕无忧。
“东西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景昭从身后走到她跟前，对她伸出了手。
沃檀看着那双大手，不由有些发愣，半晌，将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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