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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犹豫时，榻上的人忽地轻哼一声，睁开眼来便看见了他。
岳珑珈吓得坐起身来，抬手护住胸口低声惊呼：“封隐岚你是要吓死我啊，半夜三更的，你…”
话到一半忽地顿住——烛光下，他眼角似有晶莹闪过。
“夫君…？”
岳珑珈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脸颊，睡意顿时散了三分，“可是与柳兄的生意出了岔子？”
封隐岚苦笑一声，“是…也不是。”
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将唇瓣轻轻印在那细腻的掌心上。
温热的吐息惹得岳珑珈耳根发烫，慌忙抽回手去。
烛火猛地一晃，将他修长的影子沉沉压在她身上。
岳珑珈仰头望去，只见暖黄的光在他轮廓边缘镀了层金，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
“若我…手染鲜血…”
喉结滚动了下，“夫人可会弃我而去？”
岳珑珈怔了怔，忽然扑哧一笑：“大半夜的...”
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也未发热呀？尽说些没影儿的胡话。”
说着倚靠在床头，半躺下去。
封隐岚未回话，俯身靠近，影子被烛火拉得修长，笼罩在岳珑珈身前。
岳珑珈愣了愣，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渐渐收敛起笑意，正色道：“那得看夫君杀的是谁——是好人，还是恶人。”
封隐岚垂眸沉声：“是无辜之人。”
这句话像一瓢冷水从头泼下，她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声音微颤：“那我若是去报官，夫君…会不会连我也…”
“不会。”
说罢，他忽然俯身，半撑着床爬了上来。
岳珑珈心头一惊，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停在她面前，眼神里没丝毫亵狎之意，反而像被某种深渊缠住。
“夫人……”
他低声道，“抱抱我吧，像大婚那夜我抱你时一样。”
岳珑珈怔住了，任由封隐岚贴近自己怀中。
半晌才低声问：“……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封隐岚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是。”
第二日，封隐岚醒得极早。
寅时的晨光还未爬上窗棂，屋内仍昏昏沉沉，他偏头一看，岳珑珈正安静地躺在他身侧，呼吸绵长，睫毛轻颤。
他心口一软，满心全是满足与柔意，忍不住想再将她抱紧些。
“嘶…”
才抬起手臂，右臂伤口猝然迸裂，尖锐的疼痛顺着经脉直窜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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