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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中根据上述那一则公案雕了五百尊游山的罗汉。
我徘徊其中,想象当年在路上相逢的寒山和赵州,那时的天台山,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游人。
林间的道路也没有今天这么平坦。
但是,参天的古树肯定比今天茂密。
摇曳多姿的山花以及悠悠忽忽的鸟鸣也远比今天丰富和清纯。
在这样一种如诗如画的背景下,戴着竹篾斗笠的赵州和戴着桦树皮帽子的寒山相遇了。
他们既不喜悦,也不惊奇,当然更谈不上激动和感叹。
他们只是彼此用“心”
来照耀。
其中可能会有一些温馨。
于是,上面引述的那一段对话便产生了。
对话中,赵州毕竟激动得呵呵大笑,寒山毕竟感叹对方“智慧剑”
的锋利。
这一对行脚僧,走遍千山万水,造访了一座又一座寺庙,拜谒了一个又一个心灵。
“躯体”
的行脚其实质的意义在于“心”
的行脚,那一日的天台山,无疑成为了他们两人精神的峰巅。
寒山大呼“苍天,苍天!”
是因为天上有一轮月,他在诗中多次指喻明月是指点迷途的“心灯”
。
赵州大呼“苍天,苍天!”
是他洞晓寒山的心旨,通过这一声呐喊让彼此已经融合的精神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罗汉与牛,这本是毫无关涉的两件事,在他们眼中,其“行脚”
的意义是一致的,都处在生命的原始状态之中,都有着无“心”
可用的闲情。
生命之难得,就在于这个“闲”
字。
相逢相别,对于寒山与赵州来说,都是极其自然的事。
除了这段对话之外,他们相逢时还有一些什么活动,已经无从知晓了。
对于寒山来说,应该说与赵州的相逢是一件重要的事,但喜欢写诗的他却没有为此写一首诗。
这只能说明寒山不是正统意义上的诗人。
诗之于他犹如棒喝之于赵州,是参禅消妄的手段。
生离死别,伤春悲秋这些最能引发诗人情愫的事物,已不能干扰寒山已经过惯了的那种超自我的生活。
四
但寒山毕竟属于那种“不得志而逃于禅”
的落魄书生。
尽管隐居天台山并皈依佛,对隐居前俗世生活的回忆仍不免激起他感情的涟漪。
回忆家中的田园生活,他写道:
茅栋野人居,门前车马疏。
林幽偏聚鸟,溪阔本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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