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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长华出神，卫萧远神色复杂。
他轻叹了口气，十分认真道：“若你心里还有她，不妨给双方多一个机会，六妹妹她在府中也并不容易。”
“我同她终不是一路人。”
卫萧远收回视线，轻声道。
“你想清楚，若是她这回议亲定下了，往后你便是后悔，也再无机会。”
卫萧远摇了摇头。
平阳伯夫人本就瞧不上他们家门第，前两年他中了探花，加之六妹妹在上京名声好，便也不再为难六妹妹。
可这一年来，六妹妹名声渐差，这婚退了便是平阳伯府巴不得的。
如今便是顾长华想再定下这门亲事也绝非易事。
况是在六妹妹再次定亲后，那便再无可能。
不仅是平阳伯那边无可能，便是他们家也绝不允六妹妹毁了新定的亲事。
见顾长华油盐不进，卫萧远只得摇头，如今他倒是真祈求他不后悔今日之决定，若是将来某一天悔了又无可挽回。
到那时，便只剩无尽的苦痛伴着他。
—
那日卫父差人回了王媒人信后，隔日王媒人便来信说过两日褚将军府会有人正式上门议亲。
卫清婉是知晓褚少秦出身的，他父母皆是农户出身，虽这些年在上京住着，可因着老太太不懂礼节闹出过不少笑话。
议亲时，倒真不知会发生何事。
只是这些事如今卫清婉心中倒也不甚在意，她要的是那将军夫人的位置，无论这将军府的老太太如何的不知礼，往后入了府
中，她当她是婆母好生敬着便是。
“小姐，于府三姑娘来了。”
白芷声落之时卫清婉便已瞧见披着烟青色毛领披肩的少女领着丫鬟款款而来。
“芸笙，快些过来坐。”
望见来人卫清婉清丽面容染上笑意，将手中的书放与案上。
一面叫着于芸笙坐，一面叫白芷看茶。
于芸笙是她在上京中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只是身子骨孱弱，每每到了冬日便疾病缠身，素来是极少在冬日出门的。
想来是这几日放晴，不同往日那般寒凉，她才出了门。
白芷很快便上了茶水，见自家姑娘摆手便知两姊妹要说知心话，便笑吟吟挽了于芸笙的丫鬟燕儿一道出了门。
“你知我身子的，这些日子想来探你，奈何母亲一直不许我出门，今日择了个好天气这才来。”
说话间于芸笙又用帕子掩面咳嗽几声。
卫清婉见她今日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心底浮起浓浓担忧。
“我同你把一把脉。”
卫清婉说着便伸手要去探于芸笙的手腕。
只是于芸笙却柔柔躲开了过去，她扯了扯唇角，露出笑容来，“都是些老毛病了，素日在府中便有大夫日日把脉，今日难得得了闲，你便饶过我罢。
“
“这冬日里风大，若你实是想见那江公子，见一面便早些回去，无需来我这打个转，平白又被吹一阵风。”
卫清婉眸中染上打趣之意，笑容在眼角晕开。
“岁岁，你又胡说！”
于芸笙脸皮
薄，听闻此话便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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