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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姜云简顺便把燕清羽的床也调整好。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本来就困了，顺势躺下。
nbsp;nbsp;nbsp;nbsp;但姜云简一直没走，像是要给他守夜。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懒得管他，蒙头就睡。
nbsp;nbsp;nbsp;nbsp;这一次他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复烧，病情稳定很多。
nbsp;nbsp;nbsp;nbsp;之后两天他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稳定，病情有所好转，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
nbsp;nbsp;nbsp;nbsp;谢华良在这段时间完全成了燕清羽的主治医生，在燕清羽住院的第四天来给他复查。
nbsp;nbsp;nbsp;nbsp;“恢复得挺好的，差不多明天要想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nbsp;nbsp;nbsp;nbsp;谢华良记录下燕清羽的身体情况，收好笔。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搂着小抱枕靠在床上，气色比四天前好上些许，只是相较常人依旧过于苍白虚弱。
nbsp;nbsp;nbsp;nbsp;谢华良随口叮嘱：“之后记得不要喝酒了，出门在外也提高点警惕性，你这么漂亮的小孩很容易被人觊觎的。”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觉得这玩意听起来不像医嘱，没应答。
nbsp;nbsp;nbsp;nbsp;旁边的姜云简又给他递来一杯水。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接过来小口喝了。
nbsp;nbsp;nbsp;nbsp;还是温度正好，不凉不烫。
nbsp;nbsp;nbsp;nbsp;这两天姜云简几乎都是这样在病房里细致地照顾燕清羽，程洋在早午晚三餐的时候过来替，让姜云简短暂休息，或者就在门外守着，随时有需要就进来。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对姜云简的好意接受得很坦然——在他看来，姜云简的所作所为和死刑犯的断头饭差不多。
nbsp;nbsp;nbsp;nbsp;能让他临死前舒坦点，他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nbsp;nbsp;nbsp;nbsp;谢华良见燕清羽不太想听的样子，转而交代起“病人家属”
该怎么照顾好他这个病患，燕清羽干脆闭目假寐。
nbsp;nbsp;nbsp;nbsp;但寐着寐着，燕清羽就迷迷糊糊地快要真睡着。
nbsp;nbsp;nbsp;nbsp;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身后靠着的病床在缓缓下降，睁开了眼。
nbsp;nbsp;nbsp;nbsp;平静无虞的深褐双眸与另一对瞳色稍深些的眼睛撞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这个刹那间，他们都清楚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自己——原原本本倒映出来，不带任何情绪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病床的下降停滞片刻又继续。
nbsp;nbsp;nbsp;nbsp;姜云简：“我和程洋等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让季司守在病房门口，有事你就叫他，或者给我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闭眼：“嗯。”
nbsp;nbsp;nbsp;nbsp;姜云简在病床边看了会儿，直到燕清羽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漫长后才操纵新换的轮椅，悄无声息离开。
nbsp;nbsp;nbsp;nbsp;最近程洋已经和支撑架的医疗团队协商后具体价格与时间，今天姜云简必须和程洋一起短暂离开，去进行数据测量记录，以便后续定制事宜。
nbsp;nbsp;nbsp;nbsp;这还是燕清羽住院以来，第一次姜云简和程洋都不在。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无所谓，安稳浅眠。
nbsp;nbsp;nbsp;nbsp;整个四世下来，他住院的时间都能单拎出来另起一世了，就算没人照顾，在医院里他也死不了。
nbsp;nbsp;nbsp;nbsp;但架不住总有人找准了时机要凑过来烦他。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快要陷入深眠之际，就听到有人催命似的喊他。
他不耐烦地睁眼，果不其然看到了程云起的脸。
nbsp;nbsp;nbsp;nbsp;程云起很惊喜似的：“小羽你终于醒了！”
nbsp;nbsp;nbsp;nbsp;燕清羽冷漠：“我还没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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