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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机械虫从贝朗特袖口爬出，沿着座椅缝隙前行，在一处通风口停下，镜头缓缓旋转，扫描着空气中的灵质波动。
“检测到异常信号源。”
它用合成音报告，“方位：东南方三十公里，频率与墓碑临死前释放的波动一致。”
维罗妮卡皱眉：“他还留了后手？”
“或许不是他。”
织梦者喃喃，“是‘他们’。
灵魂扳机计划背后，从来就不止一个势力。
英灵殿、守望者、方舟理事会……还有更古老的东西，在地脉深处沉睡。”
车梨站起身，走到车窗边。
玻璃映出她的脸，苍白、瘦削，眼底却燃着火。
“我不管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她说，“我要毁掉它。
不是为了救世，是为了茉莉没能看完的春天；为了奥丁明明可以选择逃走却还是冲向湮灭核心；为了贝朗特碎掉的银光，兔子妞儿耗尽的生命力，维罗妮卡肩上的裂痕……还有林远，那个不肯按下按钮的男人。”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你们可以下车。
接下来的路，可能连灵魂都会被撕碎。”
没人动。
兔子妞儿笑了下：“你说过要带茉莉去看樱花。
可你现在怀里挂着的是她的灰。
如果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在某片花瓣上眨眼睛？”
贝朗特拍了拍冥照境界残留的残渣：“战士的意义，从来不在胜利，而在明知必败仍拔剑。”
维罗妮卡整理男爵披风：“皇家卫队的最后一任指挥官，总得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流亡途中。”
织梦者轻轻抚摸手臂上的齿轮疤痕：“我欠林远一句道歉。
他说过，爱一个人，就是愿意替她承担不该承受的记忆。
而我当初选择了遗忘。”
车梨看着他们，终于点头。
“那就一起疯到底。”
***
列车驶出隧道时，伦敦已近在眼前。
城市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高耸的摩天楼群如钢铁森林，灯火依旧通明，仿佛昨夜的异变从未发生。
但空气中漂浮着一种难以察觉的震颤，像是无数细小的齿轮正在悄然咬合。
“不对劲。”
贝朗特突然按住太阳穴，“我的神经接口……在自动接收数据流。”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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