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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对此觉得无所谓吗？”
“那是没你的情况下无所谓！”
兔子妞顿时纠正季离的说法，而后捂着脑袋长叹一口气：
“而且自己说是一回事，听到别人亲口说出来就像是被印证了一样，哎，妈的……额...
晨光如针，刺破残破的天花板，在布满裂痕的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空气里还漂浮着未散尽的阴影尘埃，像灰烬般缓缓旋转，最终沉落在那具断裂的容器残骸之上。
房间死寂，唯有包蓓利微弱的呼吸声断续响起，像是风中残烛，摇曳不灭。
季离抱着她，一动不动。
他的装甲早已破碎大半，右臂的核心装置因过度释放能量而焦黑冒烟，蓝光时明时灭，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但他仍死死握着那个启动清道夫协议的控制器，指节泛白，仿佛只要松手，一切就会重演。
“她……还能活？”
兔子妞儿终于从墙角爬起，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的左腿扭曲成诡异角度，显然是骨折了，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一寸寸挪到季离身边，盯着包蓓利苍白的脸。
“能。”
季离低声道，“第八皮肤还在运转，灵魂扳机没有崩溃。
她的意识……还在。”
“可她的影子。”
金弥纱忽然开口，声音颤抖，“你看她的影子。”
众人顺她目光望去??
包蓓利的影子躺在地面，却与常人不同。
它不是静止的，而是微微起伏，如同有生命般呼吸着。
更诡异的是，影子的轮廓边缘，竟缓缓渗出一丝丝紫黑色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开来，却又在即将扩散时被一层淡淡的红光压制回去。
那是白弥纱留下的印记。
“她把一部分‘存在’融进去了。”
季离喃喃，“不是备份，是共生。
白弥纱没完全消失，她把自己变成了某种……锚。”
“所以包蓓利现在……既是她自己，又藏着另一个灵魂？”
兔子妞儿咬牙，“这算什么？胜利？还是新的诅咒？”
没人回答。
窗外，天光渐亮，城市恢复了喧嚣。
远处传来警笛声、无人机巡逻的嗡鸣，还有世界树安全局的广播：“S区封锁解除，请市民勿靠近第九研究所废墟，危险尚未完全排除。”
可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危险从未离开。
包蓓利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季离立刻低头：“包蓓利？”
她缓缓睁开眼，瞳孔仍是猩红，但漩涡已平息，只剩下疲惫的光。
“我……听见她了。”
她轻声说，“白弥纱。
她在……影子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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