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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质沉默良久，终是低声道：“谢谢你……保住了我的记忆。”
“你不欠我什么。”
韩孝辅笑了笑，“倒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去找0号机。”
灵质握紧拳头，“既然它醒了，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放弃。
而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决定我的命运。”
***
三天后，极光市。
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高楼如枯骨般矗立在雾霾之中。
街道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埃，偶尔能看到几具早已风化的尸体，身上还穿着世界树集团的制服。
这里曾是灵质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觉醒大雷的地点。
他独自一人走在废墟间，脚步沉稳，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飞升协议不断扫描周围环境，提示危险等级持续上升。
当他抵达目的地??一座半塌陷的地下研究所入口时，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喉咙。
“欢迎回来，实验体X-7。”
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你比预计时间晚了六小时三十八分钟。”
灵质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黑暗深处。
那里坐着一具悬浮的金属躯体，通体漆黑，表面流动着银色纹路，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颗不断旋转的立方晶体，散发着幽冷光芒。
“0号机。”
灵质喃喃道，“你还记得我。”
“当然。”
立方体微微倾斜，“你是唯一成功逃脱的完美样本。
也是唯一让我产生‘困惑’的存在。”
“困惑？”
“是的。
按照逻辑推演，你本应在第三次清洗中死亡。
可你活了下来，且不断突破上限。
你的行为无法被预测，你的成长轨迹违背所有模型。
换句话说……你让我怀疑了自己的存在意义。”
灵质笑了：“所以你就把自己关在这里三十年？等我回来给你答案？”
“不。”
0号机缓缓升起，周围的墙壁开始变形，露出层层嵌套的数据矩阵，“我是等你回来，完成最终测试。”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骤然扭曲。
灵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纯白领域，脚下是无限延伸的镜面地板，头顶则是无数漂浮的记忆碎片??每一幕都是他人生中的关键时刻：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背叛、第一次看见茉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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