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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雪和京城落得不同,京城的雪总是在狂风漫卷之中飞舞着,南方的雪却下得悠扬安静,这一会儿没有风,只有细雪在茫茫天地间静落着。
nbsp;nbsp;nbsp;nbsp;屋门半开,永嘉立在屋内望着院中的落雪,忽然想到一年前的事情。
一年前京城落第一场雪时,是她和萧承远的大婚之日,也是她第一次记住裴清这两个字的时候。
今年的第一场雪,裴清却已经在她身边了。
nbsp;nbsp;nbsp;nbsp;永嘉轻声道:“也是我的福气。”
nbsp;nbsp;nbsp;nbsp;如若换做是杨旭,换做是纪玉林,她嫁给旁的无论哪一个人,日子都不会过得像今日这般舒心。
nbsp;nbsp;nbsp;nbsp;雪密密下着,院中的宫人暂时都停了活计,只有几只雪中的飞鸟成了天地间唯一跃动着的生灵。
永嘉望了雪一会儿,蹙眉道:“看样子是要下许久,让人去给他那儿送把伞吧。”
裴清出门没个打算,江南落雨落得勤,时常打湿了才回来,她骂了好几次都没长个记性。
nbsp;nbsp;nbsp;nbsp;雨就罢了,湿了身子喝碗姜汤就好了,可是淋了雪就冻着了,他身上还有伤。
nbsp;nbsp;nbsp;nbsp;月若进屋取了伞,正在廊下吩咐小宦官,永嘉又想起来了一事,让他们停了停,自个儿进屋去取那件黑狐大氅了。
这件大氅厚重,裴清原是嫌麻烦不肯带来,她在裴府安排着南巡诸事时还是强硬地带上了,冬月里冷,
nbsp;nbsp;nbsp;nbsp;该穿一穿的。
nbsp;nbsp;nbsp;nbsp;两个小宦官去送东西了,永嘉望着他们的背影出了院门,才松口气似的回到了屋里,又道:“掐算着时辰,可以将药煎上了,等他回来用了晚膳就能喝。”
nbsp;nbsp;nbsp;nbsp;月若含笑道:“殿下是对驸马爷越来越上心了呢。”
nbsp;nbsp;nbsp;nbsp;酉初一刻,估计着裴清该回来了,永嘉便仍立在屋门边等着。
雪一刻不停地落着,现在地上已经薄薄地积起了一层。
月若劝她回屋去,恐怕着了凉身子不舒服。
从前她是万万不敢这么立着的,但是这几个月来想是裴清日日照料着身子的缘故,身子比从前好许多,没有那么禁不得寒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是自个儿吭哧吭哧撑着伞踩着雪进院的,永嘉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已经笑着到她眼前了。
她是头一回看他穿氅衣,平日里或是寻常袍服或是官袍,难得一见,倒觉得他生出些王公贵族的风流意味,就好像哪一家的公爷侯爷似的。
裴清的气质,一贯不像寒门出身的,今日更甚。
nbsp;nbsp;nbsp;nbsp;永嘉反应过来后讶然道:“你身边的人呢?怎么没个人侍奉。”
nbsp;nbsp;nbsp;nbsp;裴清将伞收了,抖落了雪搁在屋门边,牵着她就进了屋,边道:“马车刚到了,我等不急,就先跑回来见你了。”
nbsp;nbsp;nbsp;nbsp;月若将屋门掩上,只留夫妻两人在屋里说话。
裴清原是自己动手去解氅衣的锦带,永嘉却挡开了他的手,纤纤玉指覆上丝结给他解着。
裴清一愣,随即笑着贴近了她些。
黑狐氅衣厚重,他又生得高,永嘉费了好大力还是没能成功将它从裴清肩上解下来,恼道:“你将身子低一低。”
nbsp;nbsp;nbsp;nbsp;裴清照做了,躬了身低了头,永嘉踮起些脚,去解氅衣的时候颇有些环住他脖颈的意味。
她刚将氅衣成功地解下来,裴清便揽住了她的腰,低下头来刚好在她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永嘉怔怔的,黑狐大氅一下子脱手,沉闷地落到了地上。
nbsp;nbsp;nbsp;nbsp;永嘉又羞又恼道:“你做什么?衣服落到地上都脏了。”
nbsp;nbsp;nbsp;nbsp;裴清嗯哼了一声,也不去捡大氅,只仍抱着她笑道:“我高兴。
娘子亲自让人给我送伞送衣服,那几个办差的都夸我有福气,我高兴的不得了。”
nbsp;nbsp;nbsp;nbsp;永嘉不自然地移了视线,不去看裴清的目光,只道:“高兴归高兴,你先将衣服捡起来。”
nbsp;nbsp;nbsp;nbsp;裴清单手就将氅衣拾起了,挂在一边的衣桁上,拉了永嘉去暖炉边暖着手,这才正经道:“南方下雪怪冷的,湿气重,明日该让膳房炖些羊肉暖暖身子。”
nbsp;nbsp;nbsp;nbsp;永嘉抿了抿唇,道:“合你的心意,今晚上就有。”
nbsp;nbsp;nbsp;nbsp;裴清笑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nbsp;nbsp;nbsp;nbsp;用罢了晚膳,裴清又用了汤药,永嘉漱罢口喝完一盏君山银针,还是未见着他有走的动静,奇怪道:“你今夜里无事?”
裴清晚膳之后比不得旁人能得清闲,要么去隆顺帝那处,要么仍旧加班加点地办差,要么就是被几个大人拉着继续应酬,少有在晚膳后就寝前得休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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