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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听她如此无端发问，一时惊疑，却也暂时不敢细问，只道：“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但不知有没有。
我去问问我幺弟，他定是比我知道些。”
nbsp;nbsp;nbsp;nbsp;永嘉未拦她，乔若云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永嘉将膝屈起，头伏在膝上掩着面。
脑中满是浆糊，什么也看不清看不透。
nbsp;nbsp;nbsp;nbsp;裴清，怎么会是祁隐呢？如若他真的是祁隐，为何他一点儿也没在她跟前露了馅呢？
nbsp;nbsp;nbsp;nbsp;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分外疏离、客气，全然不像从前在宫中和她朝夕相处近一年的样子。
他在长明宫里捧着那些医书问她，殿下也曾学过医么？他和她去钱塘江边看祁隐的碑文
nbsp;nbsp;nbsp;nbsp;祁隐那样温润、低调、质朴，裴清呢？裴清他手掌重权、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nbsp;nbsp;nbsp;nbsp;还有那桩案子呢？那是三法司书了明文盖了印的卷宗，是裴清杀了祁隐。
nbsp;nbsp;nbsp;nbsp;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nbsp;nbsp;nbsp;nbsp;可是，可是她承认裴清的确和祁隐相像。
nbsp;nbsp;nbsp;nbsp;她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得他整个人都同祁隐神似，声音、字迹也像，连同从前学过医、身上那股子药香也像。
有几次他戴着那支玉簪的时候，她恍然觉得是祁隐在她身边。
nbsp;nbsp;nbsp;nbsp;若裴清真是祁隐，那他为什么要瞒她，又为什么要瞒得如此滴水不漏？
nbsp;nbsp;nbsp;nbsp;甚至他临死了都不愿让她知道真相。
nbsp;nbsp;nbsp;nbsp;茫然间，乔若云带着信从外屋回来了，道：“有的。
我幺弟惯喜欢些精巧玩意，他说京城里有好几处买卖场，惯卖些寻常见不得的东西。
他说四五年前忽地来了两个善易容的，开口要价就是一千两一张皮子。”
nbsp;nbsp;nbsp;nbsp;“皮子？”
nbsp;nbsp;nbsp;nbsp;“是用什么东西按着原主的模样做成一张皮子，贴到脸上就换了一个人。”
乔若云皱了皱眉，“我幺弟说那二人曾在台上亲自演示过，的确活脱脱就像换了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永嘉的心紧了紧。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再道：“那二人还说了，他们的手艺还不精巧，得尚且还差了些火候，这世上最善易容术的是他们师父，做出来的皮子薄如蝉翼，没人能发觉得了。”
nbsp;nbsp;nbsp;nbsp;“这徒弟的要价就一千两一张，便有人问了那师父的要价，那二人说他们师父的手艺千金不换，不轻易出手。
我幺弟说他们是想钱想疯了。”
nbsp;nbsp;nbsp;nbsp;永嘉道：“当真发觉不了？”
nbsp;nbsp;nbsp;nbsp;“我幺弟说，只要不把眼睛贴到人家脸上去看。
大抵是发觉不了的。”
nbsp;nbsp;nbsp;nbsp;永嘉皱眉道：“这等术法，怎么可以流于世？岂不是坏了法度？”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耸了耸肩：“对啊，所以我幺弟说没几个月那二人就不见踪影了，之后他也是听来的，说有人看见那二人暴毙在京郊了，官府那会儿就下了明文，禁用易容术。”
nbsp;nbsp;nbsp;nbsp;“但这世上谁会用易容术呢？一千两银子买这个玩意？钱也不是天上掉的，所以没多少人注意那条律法。”
nbsp;nbsp;nbsp;nbsp;“官府？”
永嘉蹙了眉，“这不是私下的行当吗？官府也知道？”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摸了摸鼻子，她幺弟厮混的那些场所游离在官府之外，每逢入了夜才开场。
于是道：“我幺弟说那二人是太放肆了，易容术这东西本就不该公开了讲，不然定会招惹杀身之祸。”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想想，若你是个做大官做巨商的，你还敢不敢用身边人了？若他是旁人派来使了易容术的奸细呢？这一下子人心惶惶，日子还过不过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道理，永嘉现在倒是比谁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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