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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哪里想对莱尼亚下手!
爸,要是我们再一天不吃东西,我们都得……饿死!
也许有这么一点肉,咱们一家四口都能活下来……”
……
自己紧闭着眼睛装睡。
林语棠的心因恐惧而猛烈地跳动着。
对自己下手?肉?……
肉…
周围传来了低微的哭声。
那是莱尼亚的妈妈。
再接着又是一阵窃窃的低语,爷爷的声音便再一次响起;
“莱尼亚……”
林语棠浑身发着抖,他睁开眼睛,视野已然被泪水所模糊了。
“莱尼亚,你都听见了……”
“莱尼亚,你的小腿也治不好,这辈子都不会有用的,就算是废了。
也许靠你的小腿,你,爸爸妈妈,还有我,都能活下去,撑过这场暴雨…莱尼亚,好吗?”
暴……雨?
林语棠意识放空,沉浸到了自己的思考里面。
饥荒,山,暴雨,这是……
一切断续的只言片语,都和辛西娅所说的故事重合到一起。
这是,「众神意志的暴虐」,是……因惩罚盐城人的不虔诚而降下的,倾海的暴雨!
“曾经,神为了惩罚我们的不虔诚,翻涌起滔天的海水,在盐城的上方,降下持续整月的暴雨……我们的田野荒芜、牲畜死去,我们的家园成为水中的废墟;我们赖以生存的肥沃土地,被这旷日持久的怒火,泡成了贫瘠的盐碱地,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家乡叫“盐城”
……但是,我们不曾低头。
……”
不容自己继续思考了。
林语棠睁大眼睛,瞳孔骤缩——他看见爸爸朝自己走来了。
他的手里,提着一把染血的砍刀。
“呜啊——————!
!”
他在大哭,不,是莱尼亚在大哭。
头好痛。
眼前的画面都在扭曲着、弹跳着…这恐惧太过猛烈,它排山倒海,仿佛刺骨的冷水倾盆倒下…头好痛,林语棠在莱尼亚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只觉得自己也要被撕裂开来……
意识渐渐模糊,而后,记忆的连接被强行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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