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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木鲸和他的膝盖在同一水平线上，他只消微微一转头，少年的睡颜便映入眼帘。
林语棠忽然想到他以前翻到过的那些小说。
他读到过很多次，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有着“鸦羽一般”
的长睫毛。
放在过去，这比喻只会让他觉得荒谬——可此刻他意识到，居然真的有人有那样漂亮的眉眼。
他浓密的微微上翘的睫毛比起乌鸦漆黑的羽翼，倒更像一只栖停在他眼上的蝴蝶，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起伏有如振翼，翩然欲飞却又安闲地憩息。
他真好看！
林语棠实打实地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尽管毫无文化素养。
在梦里也这么好看，在梦外岂不是起码男明星水平？能和这种千载难逢的小帅哥做舍友，感觉自己怪幸运的……
的。
在余玖玖的视角之下，林语棠上一秒还好端端地坐在台阶上，脑袋斜向许木鲸的方向——接着，是突然之间，这家伙就身子一斜，非常流畅地倒下去撞在许木鲸挂了衣服和毛巾的床沿上……睡着了。
余玖玖一愣，放下刀叉探头出去检查了一遍睡得死沉的二人，以确认不是食物中毒昏迷。
好在林语棠只是撞红了额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没醒，只能说是令人佩服——许木鲸呼吸平稳，两人应该都只是太久没睡，疲倦得厉害。
他摇摇头，替二人收拾了餐桌上的餐盒餐具，宿舍里又一次陷入无聊的沉默中。
……
海？
林语棠艰难地扑腾两下，睁开了眼睛。
他很困，这感觉和他死后那次遇到阿飘的经历高度相似；疲惫感萦绕着他，迫使他立刻合上眼皮，要他再度陷入沉睡。
可是……这是哪？
和那回在所谓心渊中的经历不同的是，这片海水是温暖的，而非刺骨冰凉。
水波的涌动将他在一片深蓝里推来搡去，以恰到好处的力度挤压着他酸痛的四肢，感觉有点像是某种水疗按摩；他依然能在水中呼吸，并且灌入躯体的是温度宜人的气体，不会叫他的脸又酸又麻——怪舒服的。
“林语棠……”
“你醒了吗？”
哪来的声音？不对。
为什么海水里会出现文字？！
不对。
林语棠勉强清醒过来一点，是的，他接收到了这两条信息——但不知道是以何种形式。
似乎有人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他面前写字，捉摸不定；未知的信息源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把一切搅成一片混沌。
“我……”
他勉强开口，顶着水压发音并不清晰，只能发出些难以辨认的呢喃。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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