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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寒之道：“那我先告退了。”
谢凌与江月还送虞寒之到后门，见他的身影远去后，两人也一起出了府。
谢凌道：“月儿，我们一同去走走吧。”
夜风里暑气已散，夜空中高悬一轮上弦月，临近宵禁时分，街市上人已经很少了，谢凌一改与方才跟虞寒之说话的严肃，而是敛眉沉思。
江月还忽然停下来，问他：“你是不是在想，你母后的死是不是也跟这毒有关？”
谢凌没想到，江月还能猜中他心中所想，一时间有种被人理解的感动，他点了点头。
“我母后身体向来强健，忽然生病，我本就有过怀疑，可那时我年少轻狂，心无城府，拼了命地闹过一场就被他囚禁在太子府整整三年，这三年里，我夜夜从密道跑出去，却不能去皇陵给母后磕头，解禁后，我也从未去看过她，我……无颜见她。”
谢陵说到这里，眼里升腾起厚厚的水雾，江月还还是第一次见到谢陵这样，一时手足无措，只得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不要这样想，这一次我们一起查清楚，若一切都是穆妃干的，我们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谢陵僵在江月还的怀中，片刻才柔软下来，眼中热泪盈眶。
“你母后那么爱你，她不会怪你的。”
谢凌缓过情绪，又恢复了寻常的沉着，只是他看向江月还的眼神，永远多了一丝柔情。
谢凌深呼一口气，看着头顶的月亮说：“我以后，就叫你月儿。”
没有询问，而是充满笃定的口吻，江月还点头，“好。
那我也不叫你殿下了。”
谢凌想了想，道：“你可以叫我青霄。”
江月还疑惑地问：“这是你的……”
谢凌挠挠头，眼中露出少年的一丝飞扬，“这是我的表字，是我母后取的，她希望我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天空。”
江月还轻念：“太霄。”
谢凌听她这样叫，不禁心中一动，他仰望着明月感慨，“母后走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宵禁时间已到，街上无人，他们匆匆回了府。
次日清晨，江月还便与谢凌一道去贺云墓前祭拜，路过丰雨乡时，两人一起去花铺，只见娇娇叉着腰指挥，颇有一副老板娘的架势，而孟力正在给一盆盆花浇水，阳光倾洒在他们脸上，洋溢着欢乐。
江月还与谢凌不约而同地止步，似乎都不忍打乱此刻眼前的美好。
还是孟力先看见了铺子外的他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水舀子，脸上的笑也即可消散，娇娇看他这样，也往门口看来，见到江月还与谢凌，也立即放下手，两人的神情都有些羞赧。
“殿下。”
娇娇行礼。
谢凌摆摆手，与江月还一起迈入铺子，一边四下打量，一边说：“娇娇，我说过了，以后都不用行礼，你已是自由身。”
江月还朝娇娇眨眨眼，意思是让她照做。
谢凌又转过头来看孟力，“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孟力躬身行礼，道：“殿下请吩咐。”
谢凌说：“自我被废后，无召不得入宫，想查穆妃跟蒙参人勾结的实证，颇有些难度。
虞神医常出入宫中，我想让你扮作他的药童，同他一起进宫。”
孟力领命，看了一眼娇娇，娇娇欲言又止，眼里是浓浓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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