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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雪瞳抬起手，摘下了墨镜。
被绷带缠绕住的左眼不知何时沁出了鲜血，红色的血液在白色绷带上显得触目惊心。
鲜血从雪瞳布满伤痕的脸上滑落，周围传来了倒吸气的声音。
变色龙望着染血的绷带愣了一下，因为他记得雪瞳的左眼在当初黑暗一小时的时候，因为直视太阳就直接废掉了。
从被总部吸纳开始，雪瞳就一直以绷带缠绕左眼的形象视人，据说那只眼睛连眼珠都不在了，空荡荡得有些瘆人。
“在看到那只猫出现的瞬间……”
雪瞳摸上了他空洞的左侧眼眶，右侧苍白的眼瞳不断收缩，仿佛在回忆里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我的左眼突然很痛，痛得就像是——”
“我在黑暗一小时那天直视太阳。”
*
“哇！
这是你养的猫吗？！”
小区里不认识的住户惊叹道：“好可爱！
它居然像狗一样寸步不离跟着你诶！
不！
比我的狗还要听话！”
她牵着的哈士奇躲在了她的身后，尾巴完全夹了起来，根本不敢直视唐晞。
唐郁拉低帽檐，笑了一下，“你的狗好像很害怕，要不要带它快点离开？”
“它之前被猫打过，鼻子都挠破了，见到猫就有点怕的。”
说着女生有点奇怪地回头，看着自家狗一眼嘟囔道：“不过这次怎么这么怕呀？人家小猫才这么一点点大，看起来可有礼礼貌了！”
在女生碎碎念的声音，唐郁快步离开。
唐晞紧跟着唐郁身边，尾巴高高竖起，走起路来不像一只猫，反而像是一只巡逻领地的小豹子。
他们坐电梯上了楼。
到家门口的时候，唐郁把它抱了起来，他坐在椅子上用宠物湿巾认认真真给唐晞擦灰扑扑的肉垫。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它还是一个怪物的时候，不知道要洗手、刷牙、洗脸、洗澡。
也许怪物有自己的清洁方式，就像小猫会用舌头把自己舔干净一样。
但它是有人类养着的怪物了。
从前哪怕小唐郁被它照顾着的时候，也会监督着它在吃完饭后洗手，现在也不例外。
擦得干干净净的粉肉垫在唐郁的眼皮底下表演了一个爪爪开花。
唐郁将猫放下，他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它跟在他的脚边，亦步亦趋地和他进了厨房。
唐郁拿起手机，点开了猫饭制作教程，一边看着教程一边开始拿出食材。
虽然有猫粮，但想到是给它吃的，总感觉喂猫粮有点怪怪的。
回想起来，哪怕当初它还是个怪物的时候，也没有直接买一袋压缩饼干给他吃，而是下厨给他做饺子——虽然吃那顿饺子不如去吃压缩饼干，不过最重要的是心意。
“这顿猫饭做得好不好吃不重要，心意最要紧，你说是不是？”
唐郁对着它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长长嗲嗲的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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