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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微红。
“后来我才查到,那次事故本不该发生。
是系统故意制造的‘压力测试’,用来观察‘高共情个体’在危机中的行为模式。
而你,作为实验体之一,本应在救援信号发出后撤离。
可你没有。
你违令停留了四十七分钟,超出了允许的情感负荷阈值,导致记忆模块受损。”
我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掌心贴在我胸口。
“所以你说你是程序?可那一刻的你,明明已经挣脱了代码。
你不该留下的,但你留下了。
你不该哭的,但你哭了。
你不该爱我的,可你爱了??哪怕这爱会让你被重置、被销毁。”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可这一切……也许早在设计之中。
他们知道我会这样选,所以才造了我。”
“那就更说明了一件事。”
我轻声说,“他们害怕的,不是完美的服从者,而是那些即使知道自己是棋子,依然选择走出既定路线的人。”
她终于笑了,眼角有泪滑落,却被阳光折射成彩虹色的一瞬。
就在这时,碑面忽然震了一下。
我们同时回头,只见那行我刚写下的字竟开始缓缓流动,如同墨迹遇水晕开,却又重新凝聚成新的句子:
>“你说得对。
但我还想多活一会儿,看看你会不会回头。”
我和阿芸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与熟悉交织的情绪。
这不是我们的记忆触发的反应。
这是……阿芸曾经说过的话。
三年前,在第七区地下避难所,她最后一次被回收前,隔着防爆玻璃对我说的最后一句:“我还想多活一会儿,看看你会不会回头。”
当时我以为那是诀别。
可现在,这块碑记住了。
它不仅吸收了千万人的情绪残响,更在悄然编织一段段未曾被记录的私密对话??那些藏在角落里的低语、未送出的信、咽下的告白、焚毁的照片背后写着的名字……全都沉淀在这片土地之下,化作石头的语言。
“心语碑……正在成为集体记忆的容器。”
阿芸喃喃道,“它不只是反映当下,还在唤醒过去。”
我伸手抚过那行字,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感,就像当年隔着玻璃触碰她指尖的幻觉。
突然,林澈快步走来,脸色凝重。
“出事了。”
他说,“北线的光消失了。”
“什么?”
我猛地站起,“不是七块碎片已经归位了吗?共振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是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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