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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汤小姐？稀客啊。”
汤乔允攥紧手机，指尖泛白：“李叔，我知道突然联系您很冒昧，但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可以问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您当年离开宫氏，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李叔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随即干咳两声：“汤小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我早就不在商界混了，现在在老家种种花，挺好的。”
“我知道您怕惹麻烦，”
汤乔允的声音带着恳求，“但我只问一件事——宫北琛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是......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汤乔允以为对方已经挂了。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李叔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汤小姐，你是个聪明姑娘。
有些人心像捂不热的石头，你别栽太深。”
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汤乔允道谢后挂了电话，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律师”
的名字，拨了过去。
“张律师，我需要你帮我办两件事。”
她的声音冷静得像结了冰，“第一，帮我拟一份协议，明确我和宫北琛的孩子出生后，抚养权完全归我，他不得干涉。
第二，查一下宫北琛近三年的资金流向，尤其是和澳大医院相关的账目往来。”
挂了电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汤乔允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曾经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女人，似乎已经随着眼泪一起蒸发了。
她发动车子，没有回古玩城，也没有回住处，而是径直往机场的方向开去。
后视镜里，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远，像一场即将落幕的虚假繁华。
宫北琛，你的婚礼我或许不会去，但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
包括被你偷走的信任，和被你践踏的真心。
车窗外的风灌进来，吹起她的长发，也吹散了最后一丝留恋。
她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奔向未知的前路——那里或许有风雨，但一定没有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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