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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齐还是不敢，双腿都在发软，“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瞧见林佑年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模样，他慌张推搡着迟申，“快点送他去医院吧，我怕警察，我们会被抓的.....”
张行齐彻底怂成了狗样，神神叨叨地重复这些话，迟申烦得要死，撂下棍子去踢地上的人，“林佑年，起来，别装死。”
他依旧一动不动。
迟申弯腰去拉他胳膊，喊张行齐搭把手，俩人硬生生拖着人往外走。
林佑年垂着眼，视线缓缓移到迟申的口袋，里面塞着一个手机。
趁他俩放松警惕，他倏然抽出手臂，站起身，反手猛推这俩人。
迟申没站稳，一头扎在泥土地，吃了一把灰尘。
林佑年趁机压在他身上，手指探进他口袋。
拿出手机后，林佑年使劲往人多的地方跑，远离这个工厂。
张行齐和迟申在后面追得特别紧，把他逼进了一个胡同巷子里面，好不容易从巷口绕出来，有一个十字路口。
在过人行道时，他的双腿倏然发软，停顿了一下，正抬脚继续往前走，伴随着一阵长长的鸣笛声。
顷刻间，视线天旋地转。
“啊——”
寂静的天空，小巷路口响起少年刺痛的尖叫声，那股疼痛往后回忆起来，都是毛骨悚然，令人后怕。
车上的车主吓个半死，赶紧倒车后退，趁着这路口没人，急忙转弯跑走。
张行齐先是跑过来，看到路口明晃晃的一大片血迹，还有躺在地上的林佑年。
无知的男生第一次见到这种上演在电视剧的场面。
张行齐双手发抖着去拨打120，刚挂完这个电话，去拨打110时，迟申追了上来，夺过他的手机，吼道：“TM报什么警，你是不是想坐牢？”
“老大，好多血......”
张行齐再次往那个方向看去，吓得精神恍惚，一边尖叫一边跑走。
可迟申根本不怕这种场面，兀自走过去蹲在林佑年面前，他手里还在攥着手机。
迟申去拿自己的手机，竟然发现他握的还挺紧。
迟申瞧着他，当着他的面把视频删除，他的手指才松开。
“想不到啊，年级第一还是个情种。”
迟申觉得可笑至极，不理解怎么会有这种人，“你不是想当飞行员吗？”
“废了一条腿还怎么当？程安还会喜欢你吗？”
迟申拿着手机，得意地离开肇事现场，甩下一句：“你也会感受到跌落神坛的感觉。”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急救车声。
林佑年趴在地上，意识慢慢模糊着，没力气说话，呼吸也十分微弱。
也就是从十五岁那年夏天开始，他的人生逐渐偏离原有的轨迹。
虽然知道是跟他喜欢的人有关，但这次亲耳听到具体过程，周墨庭神色慌张，纳闷道：“你的小青梅一直不知道吗？”
林佑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这只会是一个秘密，她永远都不能知道。”
“那后续呢？祸害你的人受到惩罚了吗？”
周墨庭追问：“你后来没再想过表白吗？”
林佑年眼底稍暗：“想过，想过很多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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