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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敛回视线道：“什么？”
“我说，”
墨渊眺目望向天空中越来越近的身影，嘴角扯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道：“我跟你闲聊这么久，不是喜欢跟你说话，只是为了等人。”
陈眠随着他的目光抬眸，几十个轻盈身影已然飞至京城上空。
除去其中有一人带了面罩遮去口鼻看不清面容，其它人全是陈眠熟识的——皆是仙界有名的武官。
其中领头的便是掌狱仙人，她远远看到他，向这边挥了挥手。
这批仙界武官疾速而来，甫一靠近便施出灵力，为宫中军民施了一层厚实的保护罩，接着便毫不废话，直接与改造妖群搏斗起来。
武官伸手利落，又有灵力加持，与改造妖缠斗虽不似与普通妖那般轻松，但也绝不吃力。
很快冲在前面的改造妖便被放倒在地。
魏巳、许阳还有几个军队将领大受鼓舞，亦加入了战争。
“怎么会……他们不怕激起两界争端吗？”
陈眠没想到仙界竟然会出手干预——这怎么说也是妖界内部的事，仙界贸然出手不免激起两界矛盾。
墨渊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沉声道：“不管怎么说，你的野心膨胀至此，其中有鹿浅的助力。
既如此，仙界便有责任出手。
至于纷争，是你多虑了。
比起那个，现在你有更应该思考的问题。”
墨渊凑到他耳侧道：“陈眠，宫变前你戍边近百年，从未有过谋反之心。
而三年前你得知自己乃罪族之后时，曾说过一句“没想到终是被人利用了。”
想来是有人隐瞒此事，背后挑唆，拿你跟魏巳做比，故意激起你的不满。”
陈眠闻言怒气夹杂着屈辱自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墨渊观察着他的表情，心知要让他供出背后推波助澜之人，绝非易事。
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陈眠来说，要承认自己被人利用，比直接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墨渊也不着恼，只是在他耳边幽幽道：“倘若你说出是谁在背后撺掇，我可免你死罪，陈氏后人亦不必背负罪族之名。”
原本目露不屑的陈眠听到“后人不必背负罪族之名”
这一句时，不由心下一动。
墨渊太会拿人七寸，对于陈眠来说，自发起宫变那一刻起，自己便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了。
但是，当听到后人不必再似他这般为罪族之名所累时，他却实打实地心动了。
看着周围不断被击倒的改造妖，陈眠心下明白自己大势已去。
他环眄几许，眸中的火焰熄灭，终于开了口：“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人曾在背后挑唆，故意拿我与战功相似的魏巳做比，还将上元节宴那日妖术禁咒解除的具体时间告知于我。
族人从未与我说起过罪族一事，我自是不知，但这背后挑唆之人，应是知道的，却故意隐瞒，分明是要引我做枪。”
墨渊忙问：“那人是谁？”
陈眠犹疑几秒，忽地向墨渊倾身而来。
这动作来的毫无预兆，说不清是要突袭还是要对他耳语。
然而未等靠到墨渊近前，他口中竟喷出一大股鲜血来。
墨渊低头，只见一个短刀自陈眠心口刺出，未及反应，他便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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