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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的水汽裹着冰莲香，漫过林凡赤裸的肩头。
林雪儿的指尖泛着青白，四掌相贴的刹那，她腕间的冰蚕丝帕悄然滑落，坠入潭水中漾开圈圈涟漪。
那帕子上绣着的并蒂莲，还是三个月前林凡教她绣的，此刻正随着水流打转，像颗无法落地的心。
“阿凡，这法子真的可行吗？”
她的睫毛上凝着水雾，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寒潭底下的玄冰正在反噬，冻得她唇瓣发紫，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收回手——林凡掌心传来的圣露暖意，是唯一能压制同心蛊躁动的力量。
林凡的雷火灵力顺着掌纹游走，刻意避开她心口的蛊虫巢穴：“师尊说，寒潭的极阴之力能暂时冻住蛊虫。”
他不敢看她颈间若隐若现的青黑色蛊纹，那里每跳动一下，他的灵力便紊乱一分，“待会儿我引动圣露，你顺着经脉导气即可。”
“嗯。”
林雪儿轻轻应着，目光却落在他锁骨处的冰莲印记上。
那是冰璃留下的契约标记，昨夜她帮他擦拭伤口时，指尖刚触到印记，体内的蛊虫便疯狂冲撞，疼得她几乎晕厥。
潭水突然翻涌，林雪儿的皓齿猛地咬住下唇，血珠滴在交握的掌上，与圣露交融成淡粉色的雾气。
她体内的同心蛊被血腥味刺激，竟顺着经脉向林凡掌心爬来，所过之处的肌肤浮现出狰狞的黑线。
“忍住！”
林凡低喝一声，大道仙瓶在丹田内剧烈震颤，纯金色的圣露如潮水般涌出，在两人掌间凝成茧状。
蛊虫在茧中疯狂挣扎，撞得光茧忽明忽暗，林雪儿的身体随之抽搐，额角的冷汗混着泪水滚落，砸在林凡手背上。
“姐姐！”
林凡的灵力瞬间暴涨，却在触及她心口时骤然收力，那里的蛊虫竟盘成了同心结的形状，与他腕间的冰莲印记产生诡异共鸣。
林雪儿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呜咽：“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蛊虫。”
她的指尖穿过光茧，轻轻抚上他锁骨的印记，“赵东平叛变那年，我在药炉里发现过虫卵，那时它还是透明的，如今却……”
她的指尖突然一颤，蛊虫冲破光茧一角，青黑色的虫尾扫过林凡的脉门。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识海。
五岁那年雪夜，她背着发高热的他在山路上摔跤，膝盖的血染红了积雪；十二岁生辰，她把唯一的颗筑基丹偷偷塞进他药篓，自己却甘愿停留在炼气期；三个月前在黑风谷，她为了挡那记血煞爪，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却笑着说“姐姐皮糙肉厚”
……“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林雪儿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掌心的圣露突然变成淡蓝色，与她的冰灵根产生共鸣，“母亲临终前说过，我和你本就没有血缘，她捡我回来时，襁褓里只塞着半块玉佩。”
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掌间的圣露不受控制地暴走。
他终于明白为何同心蛊会在她体内盘成结，这哪里是毒蛊，分明是用两小无猜的羁绊养出的灵蛊！
“你早就知道？”
他的声音干涩，雷火之力在经脉中乱撞，竟烫得他眼眶发酸。
林雪儿的指尖抚过他颤抖的唇瓣，冰凉的触感带着决绝：“现在知道也不晚。”
她猛地将掌心的光茧死死缠住，“我要把它引到你体内，圣露能压制它，它会助你……”
“不行！”
林凡死死按住她的手腕，蛊虫的尾尖已刺入林雪儿的皮肤，青黑色顺着血脉蔓延，却在触及冰莲印记时被金色光芒逼退，“我说过会护着你。”
“可我不想再当你姐姐了。”
林雪儿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火，“每次看你和秦长老、剑仙子站在一起，我这里……”
她按住自己的心口，蛊虫因情绪激动而疯狂冲撞，“就像被万蚁啃噬。”
潭水突然沸腾，两人交握的掌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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