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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
菡萏都有些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
沈知念只是淡淡一笑，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灼华没有足够硬气的家世撑腰，父亲不过是寻常武将，并无显赫功勋，在朝中更无盘根错节的势力。”
“若她出身世家大族，即便犯了错，陛下惩戒时也需掂量几分，不会如此轻易就将她废黜，总要看在家族颜面上留些余地。”
“可王家没有这个底气。”
芙蕖跟着点头：“奴婢觉得，陛下......
夜雨如织，永寿宫檐角滴水成线，敲在青石板上，一声声如同更漏。
沈知念未眠，独坐于东阁小书房内，案前烛火摇曳，映得她眉目沉静如古画。
手中那枚刻着“知念”
二字的木牌已被摩挲得温润发亮，仿佛藏着一段早已湮灭的过往。
她轻轻将木牌收入袖中，抬手拨了拨灯芯，火光骤然一盛，照亮墙上悬挂的一幅《山河舆图》。
图上山川纵横，江河奔涌，而她的指尖缓缓滑过北境边关，最终停在一座名为“雁门”
的城池之上。
“父亲……”
她低语，“你说过，真正的权谋不在后宫帷帐之间，而在庙堂与疆场的交汇之处。
如今我已稳住内廷，是时候，把目光投向外面了。”
芙蕖端来一盏热茶，见她凝神不语，也不敢打扰，只轻声道：“娘娘，方才影线来报，庄贵妃今夜召见了玉簪的舅父??那位在兵部任主事的赵大人，密谈近半个时辰。
对方离宫时神色慌张，似有重忧。”
沈知念眸光微闪，唇角浮起一丝冷笑：“终于要动手了？”
她早知庄贵妃不会束手待毙。
禁足三日，闭门思过，不过是蛰伏养势。
庄家根基深厚，外戚盘踞朝堂，兵权、言路、财赋皆有其影。
若不趁此良机反扑，反倒不是庄婉柔了。
“她想做什么？”
菡萏忍不住问。
“无非两条路。”
沈知念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半扇，“一是借边关军情动荡，制造危机，逼陛下重新启用庄敬亭掌管兵部；二是以‘清君侧’之名，掀起朝臣联名弹劾，说我专权跋扈、牝鸡司晨，动摇国本。”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可她忘了，南宫玄羽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江山社稷当赌注，去换一家一族的荣宠。”
话音未落，小明子匆匆入内，跪地禀报：“娘娘！
西北急报??突厥可汗遣使入京，称其王子将于半月后亲至长安，为表诚意，愿献宝马千匹、貂裘万领，并请求与大胤和亲！
使者已在三十里外驿馆安顿，明日清晨入宫觐见！”
殿内三人皆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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