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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整理这些？”
“娘娘是要为后世留下铁证。”
陈砚低声道，“以防有人再以谶语惑主，颠倒是非。”
“不错。”
她点头，“史书由人书写，而人总会遗忘。
唯有实物，不会说谎。”
她合上匣子，交予芙蕖：“收好，待我孩儿成年，亲手交予他。
我要他知道，他的母亲不是靠眼泪和哀求赢得地位，而是用智慧与鲜血，一刀一剑劈出来的。”
陈砚深深叩首：“娘娘大义，必将光照千秋。”
她沉默片刻，忽而问道：“谢芷宁……离京那日，可曾回头？”
“回娘娘，她乘马车出西华门，一路未语。
至城郊十里亭，她下车焚香，朝着皇宫方向拜了三拜。
有人听见她低声说了句‘姐姐，我对不起你’，而后登车而去，再未回首。”
沈知念闭目，良久方道：“给她备的盘缠，可够用？”
“足够她安度余生。”
“那便好。”
她轻叹，“她若肯做个普通人，或许还能活出另一番滋味。”
话音未落，忽闻外头一阵骚动。
苏全叶匆匆入内，脸色异常：“娘娘，不好了！
天牢狱卒来报，谢芷宁昨夜自尽未遂，咬舌重伤，现昏迷不醒！”
沈知念猛然起身，牵动胎气，眉头一皱，却仍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据说是收到一封匿名信，内容不知，但她读后便疯了一般撞墙，幸被狱卒及时制止。
信纸已被她吞下半张，剩下半张上……写着三个字??‘你知道’。”
沈知念瞳孔骤缩。
她立刻下令：“备轿，我要去天牢！”
“不可！”
南宫玄羽的声音突然自殿外传来。
他大步走入，面容冷峻，“你已有身孕，岂能涉足污秽之地？”
“陛下！”
她直视他，“她若死在天牢，世人只会说是我杀人灭口！
我要亲眼看到她活着，我要知道是谁递了那封信！”
南宫玄羽凝视她良久，终是叹息：“那朕陪你去。”
半个时辰后，天牢深处。
阴湿之气扑面而来，烛火摇曳，映出铁栏森然。
谢芷宁躺在草席上，面色苍白，唇角渗血，气息微弱。
一名老医正为其缝合舌伤，动作轻柔。
沈知念隔着牢门静静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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