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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睁眼，转身对苏全叶下令：“即刻传令内察司，彻查三年内所有火化的贵胄尸身，尤其是经由净慧师太主持超度者。
另外，调取济善堂每月出入账目，查每一笔匿名布施来源！
我要知道，是谁在供养那个‘死人’！”
“是！”
苏全叶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朝会之上。
南宫玄羽端坐龙椅，神色冷峻。
沈知念虽未出席，却遣苏全叶呈上奏本，请求彻查宫外宗教场所与囚犯通信往来之事，并提议设立“宫禁文书稽查律”
，凡涉及皇室、后妃、储君之信件，皆须经皇后或皇帝亲启，违者以谋逆论处。
群臣哗然。
礼部尚书当即出列反对：“此法过于严苛！
佛门清净之地，岂能沦为查案之所？且僧尼诵经传愿，本为善举，若因一桩未遂之案便大肆搜检，恐伤天下人心！”
兵部侍郎亦附和：“况济善堂乃先太后所建，象征仁德，今若查抄，岂非背弃祖训？”
话音未落，一道清越女声自殿外传来：
“祖训是用来护佑百姓的，不是用来藏污纳垢的。”
众人回头，只见沈知念扶着芙蕖的手缓缓走入大殿，身披九龙凤帔，步履虽缓，气势如虹。
她未施浓妆，面色略显苍白，但双目炯炯，直视百官。
“诸位大人说得冠冕堂皇，可曾想过，若真有奸人借佛堂之名行谋逆之事，你们今日的仁慈，明日便会化作江山倾覆的导火索？”
她停顿片刻，环视全场：“我问你们，三年前庄贵妃暴毙，其母弟私运灵柩出宫，是否也是‘清净之举’？两年前姜婉歌病重，却能在冷宫密会外臣，是否也算‘慈悲为怀’？如今谢芷宁在天牢险遭毒手，幕后黑手竟能轻易递信，你们还要装聋作哑到几时？！”
群臣噤声。
她转向南宫玄羽，福身一礼：“陛下，臣妾并非不信佛，而是不信有人披着佛皮，做着魔事。
若朝廷连一双眼睛都不敢睁，那这江山，迟早沦为魑魅横行之地。”
南宫玄羽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准奏。
即日起，宫禁文书稽查律施行。
济善堂暂停对外施粥诵经，待内察司查清后再行开放。”
退朝之后，永寿宫。
沈知念刚坐下，便觉腹中一阵抽痛。
太医急来诊脉，道是胎气受惊，需静卧休养。
她却不肯躺下，坚持批阅内察司送来的密报。
其中一份提到：济善堂近三年共收到七笔匿名布施，每笔五十两白银，均由一名戴帷帽的女子亲手交付。
守门小沙弥记得，那人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翡翠戒，戒面雕着一朵梅花??正是当年沈府独有的家纹。
沈知念盯着那行字，指尖发冷。
那枚戒指，是她十六岁生辰时，母亲所赠。
后来失踪多年，她一直以为遗失在沈府抄家之夜。
可现在，它出现在一个“死人”
手上。
“她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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