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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承璟在码头扛包，她替人浆洗衣裳，卫穆清则躲在租来的柴房里，用炭笔在墙上默写《论语》。
偶尔有官差路过，但再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死人是不会逃亡的。
破庙的屋顶漏着雨，墙角堆着发霉的干草。
柳氏躺在草堆上，呼吸微弱。
她的脸颊凹陷，嘴唇泛着青灰色，手指瘦得几乎只剩骨头。
卫承璟用捡来的破瓦罐煮水，卫穆清跪在一旁，将黄昏时采来的草药捣碎，滤出汁液。
“娘，喝药。”
他轻声说，将药汁一点点喂进母亲嘴里。
柳氏勉强吞咽，药汁却从嘴角溢出大半。
卫承璟用袖子擦去她脸上的汗和药渍，喉咙发紧：“娘，你再撑一撑……等我攒够钱，就给你请大夫。”
柳氏微微摇头，枯瘦的手指轻轻握住两个儿子的手。
乞儿的日子卫承璟每天天不亮就进城。
他和其他乞丐挤在城门口的粥棚边，等着善人施舍。
有时候能抢到半碗稀粥，有时候只能捡些烂菜叶。
“滚开！
小叫花子！”
卖包子的摊主一脚踹在他肩上。
卫承璟摔在地上，却死死护住怀里的半个馒头——那是他趁人不备偷的。
“给娘吃的……”
他喃喃道，眼眶发烫，却不敢哭。
回破庙的路上，几个大乞丐拦住他。
“小子，把吃的交出来！”
卫承璟攥紧馒头，突然从腰间抽出削尖的木棍，眼神凶狠：“来啊！
谁抢我跟谁拼命！”
乞丐们被他的眼神吓住，悻悻地让开了路。
黄昏采药人卫穆清只有在日暮时分才敢离开破庙。
他戴着破草帽，白发藏在帽檐下，沿着城墙根的野地寻找草药。
车前草、蒲公英、野菊花……凡是医书上说能退热止咳的，他都采。
有一日，他在溪边发现一株罕见的半夏，正要采摘，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小娃娃，这草有毒，不能乱吃。”
：（）团宠公主亡国后，新朝君臣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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