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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琴声般的曲调截然而止。
晏鸣泽放下手中的绿叶,忽然转头朝叶离那边望了一眼,蹙眉问:“这么晚了还不睡么?”
“睡不着。”
叶离摇摇头。
“过来坐会儿吧。”
晏鸣泽说。
叶离没拒绝,迈步踩在瓷砖瓦片上,小心翼翼的往晏鸣泽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了,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
“小师兄也睡不着吗?”
“嗯。”
叶离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还是不确定似的问:“小师兄可是在为今晚前辈说的话烦忧?”
晏鸣泽应了一声,说:“我今夜去找师尊了。”
“师尊怎么说?”
晏鸣泽瞥了她一眼,忽而抬眸望向夜空,繁星在他眼中里点缀上几分光亮。
他轻声道:“他说,时机未到。”
叶离拧眉。
“时机未到?”
她有些不理解,“师尊说的时机未到是什么意思?”
晏鸣泽摇头,垂着脑袋盯着脚下的瓷砖瓦片,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我也不知道。”
叶离愣了愣,喉咙里泛上几分酸涩。
无法破境对于每个修者来说,是什么样的痛苦?
她甚至无法理解此刻晏鸣泽的心情,只好默默闭上了嘴,坐在他身旁陪着他。
只有晏鸣泽自己知道,他这一生都是个迷。
记事起,他就已经在蓬莱殿成为凝云仙尊最小的弟子了,在长云山上也是备受宠爱。
只要时不时想起天山仙人所说的只言片语,他就会烦躁。
修行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在突破境界上感到无力。
所有人都觉得他天赋异禀时,只有凝云仙尊说他心高气傲,过于自信自大。
想到这,旁边的叶离突然出声了。
她问:“小师兄,要是有一天,我变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魔头,你会如何?”
晏鸣泽抬眸,看向她。
两人目光对上视线,恍惚间,他脑海里竟闪过片刻她日后变成魔头的情景。
那是叶离深思熟虑了很久,很久。
她怕重蹈覆辙,她怕不受控制,她怕一切美好的事物被她毁于一旦。
那些种种,恍若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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