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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背后的代价，远比人类想象得沉重。
“你不能一个人背下所有眼泪。”
艾拉低声说，语气像在劝一个不肯睡觉的孩子。
>“可如果我不听……就真的没人听了。”
>“他们不敢对彼此说，怕被当成疯子，怕被驱逐，怕连最后一点安静都被夺走。”
>“但他们梦见了我。
每次梦见，就会有一丝光亮起来。”
念听得皱眉，忽然往前冲了几步，站在树干前用力拍了一下。
“那你告诉我啊！”
他喊道，“我也能听！
我也可以帮你！”
树叶猛地一震。
一滴水珠从最高处坠落，不偏不倚砸在念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他的视野骤然翻转??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灰白色的平原上，天空是暗紫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星辰。
脚下土地龟裂，裂缝中渗出微弱的蓝光，像是大地在流血。
远处矗立着无数透明柱体，每一根里面都封存着一个身形纤细的生物，他们闭着眼，双手交叠于胸前，仿佛在等待某种唤醒仪式。
但最让他心口发紧的是声音。
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从骨头里钻出来的呜咽。
成千上万种语言混杂在一起，却没有一句是完整的句子。
全是破碎的音节，全是压抑太久终于崩塌的喘息。
>“冷……”
>“妈妈不在了……”
>“我想唱歌，但他们说不准……”
>“有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念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这不是他的悲伤，可它们就这么硬生生塞进了他的胸口，像一把烧红的刀。
“念！”
艾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已经倒在泥水里，浑身湿透，脸色惨白。
老妇人踉跄着冲过来，用斗篷裹住他，不停抚摸他的后背。
“别碰树！”
她厉声道，“你还太小，承受不了那么多！”
>“但他可以。”
>那声音竟带着一丝奇异的笃定。
>“他是我唯一能托付的人。”
艾拉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我不是真正的‘人’。”
>“我是愿望堆砌出来的影子，是亿万次思念凝结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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