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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招拒声音冷了下来，“可我知道，那不是命运，是谎言。
织命绫只能编织可能，不能决定结局。
但她给了他虚假的笃定，让他以为一切早已注定。”
杨承睁开眼，眸中无怒，唯有一片冰寒彻骨的清明。
“所以，她不只是贩卖力量。”
他缓缓道，“她在贩卖希望??虚假的、扭曲的、能让人疯狂的希望。
这种东西比刀剑更致命。”
“那就杀了她。”
林星岚不知何时出现在侧，肩上断因果之剑嗡鸣作响，剑刃之上已有血痕斑驳，“叛徒无需审判，直接斩首示众，震慑四方。”
“不行。”
云景淮摇头，“她是道观安插在我们中间的眼线之一，背后牵连极广。
若贸然诛杀，必引发道观全面开战。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林星岚冷笑，“等她把我们的秘密卖光？等她引着敌人打到山门口？还是等她亲手把无患子挖走献给李道一？”
“够了。”
杨承抬手，止住争执。
风停，云散，天地一时寂静。
“我不是不忍心。”
他低声道，“我是不想承认??曾并肩作战的人，终究走丢了方向。”
他想起初遇郑观宝时的情景。
那个瘦弱少年躲在破庙角落啃着冷馒头，被人骂作“霉星转世”
，只因出生当日天降血雨。
是他伸出手，说：“跟我走，你命不该如此。”
他也记得徐清雪第一次唤他“大哥”
时的模样。
那时她刚逃出家族联姻牢笼，满脸泪痕，颤抖着握住他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可如今，他们都变了。
不是因为恶，而是因为**怕**。
怕平凡，怕被遗忘，怕拼尽一生也走不到光里。
于是选择了捷径。
“但他们错了。”
杨承站起身，命火再度燃起，这一次不再是千丈火莲，而是一缕细小却永不熄灭的银焰，在指尖跳动如心跳。
“真正的光，从来不在捷径尽头，而在坚持本身。”
他望向众人：“明日午时，开启‘审判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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