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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起身要走。
涤砚忙在他身后补充道：“梁云钦买的不在他府上，在邀月楼呢。”
周冶停步一笑：“原来是博美人一笑。
梁云钦这一把年纪了，倒还不耽误醉情风月。”
这种闲话涤砚一向不接，仍一本正经道：“那邀月楼的苏姒姑娘说想看一场绥陵城最盛大的烟火，梁云钦便给她买了好大一批，从年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定制，很早就传开了。”
“除夕那夜，好多人闻讯而去，早早等在那儿。
可才放了没一会儿就停了，说是她前夜受了风，头疼得紧，嫌吵得脑仁疼。”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还不是洗墨听来的。”
周冶抬了抬眉毛：“还真是个顺风耳。”
到了邀约楼一查问，果然说剩了大批烟火没放，但都已经拉出城去处理了。
周冶问：“怎么处理？”
苏姒笑道：“拉出城去，随便他们点了、扔了、埋了。”
这般浪费银钱本不寻常，但于她却是寻常。
苏姑娘出了名的花钱如流水，初一日在湖上倒酒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小丫头在旁忙帮着解释道：“大人，原本是堆在杂物间里的，偏巧屋顶不知怎么就漏了，一场雨给浇了大半。
姑娘嫌放着占地方，就吩咐人处理了。”
派去处理的正是贾四。
再一问，贾四说，他拉出城外，本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处置，结果在路上遇到个过路客商，说扔了可惜，自己有用，便出钱买走了。
他本就是中饱私囊，不敢与那人通名姓，也不知这客商身份。
这便如泥牛入海，无处可寻了。
哪那么巧就屋漏了打湿了，还那么巧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过路客商？
周冶将贾四拿到了衙门。
苏姒倒也没阻拦。
一番讯问后，贾四终于吐口，说的确是有这么个客商，不过，那人不是过路的，而是杨管家手下的张二哥安排来的，也是他吩咐自己如此说的。
至于那人是不是真客商，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口中的张二哥，正是杨管家口中赌鬼投胎的张举。
这人也两日没见人了，杨管家也在四处寻他。
周冶琢磨道，张举、梁云钦，怎么就那么巧呢？
梁云钦是她的目标，这事正好就指向了他。
关键人证，还那么巧地失踪了。
周冶将那幅好久没有掀开看过的人物关系图又翻了出来，对着它思索良久，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孟珂的名字上。
她这次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并没有像曾怀义之死时那般断然否认。
她这样含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难道……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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