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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想好了，过来跟我对答案。”
nbsp;nbsp;nbsp;nbsp;少薇看着他，怔愣着，浑身充斥着一股难以描述的难受。
她像个吸了一半的瘾。
君子，马上就要快乐却被他硬生生掐停，不上不下着。
想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想拉着他的衣角求他：你就不能直接说吗？直接告诉我，给我此时此刻的快乐。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看出她眼里的难受和央求，吐出两个字：“不行。”
nbsp;nbsp;nbsp;nbsp;话题被他准确地带回了原来的地方：“所以，就算你现在只是中游成绩，你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安静地看进少薇眼底深处：“不要急于给自己判死刑。”
nbsp;nbsp;nbsp;nbsp;“我不喜欢你的说法。”
少薇掐了下手掌：“我想当老师，想上师范，怎么就是给自己判死刑下定论呢？刚好我就想当老师，刚好师范的分就只要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你们一个个……一个个为什么就要用这种惋惜的目光看我？
nbsp;nbsp;nbsp;nbsp;她不知不觉语速越说越快，眼底也染上了茫然的焦躁：“有的人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就是只有条窄路，路窄，普普通通地走到底也很好了，不行吗？一定要左突右袭地去凿开更多可能吗？”
nbsp;nbsp;nbsp;nbsp;一口气说完后，安静的校园路上，她急促深深的呼吸盖过了夏夜芒草中的虫鸣。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刚才这些话如
nbsp;nbsp;nbsp;nbsp;果是对我说的，那没有问题也完全正确。
但如果这些话是对你自己说的，那你还可以再想想。”
nbsp;nbsp;nbsp;nbsp;对他说，是激辩。
nbsp;nbsp;nbsp;nbsp;对自己说，是说服。
nbsp;nbsp;nbsp;nbsp;人要花很多力气来说服自己的事，往往是不认命的事。
那些字字句句铿锵的道理，不过是朝自己扣下的一次次扳机。
nbsp;nbsp;nbsp;nbsp;少薇闭上眼，将脸猛地撇进无边夜色中，玉似的鼻腔像尊玉做的酒瓶，被轻易地击碎了，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她的睫根。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缓了一会儿，淡淡开口：“教书育人很高尚，但不足以成为你为自己人生改弦更张的借口。”
nbsp;nbsp;nbsp;nbsp;末了，他抬起脚步：“走吧，我带你逛逛学校。”
nbsp;nbsp;nbsp;nbsp;从颐庆大学西门走到他位于东校区商业街的wksh咖啡厅，一共是二十三分钟的步行时间，这是他无数个黄昏和深夜验证出来的最佳路线，自校中心的人工湖畔经过，穿过清幽的荷花香和坐着谈天论地的学生们，走过位于中轴线的图书馆及圆形广场。
nbsp;nbsp;nbsp;nbsp;少薇有意地落后了一步，看着月光穿梭树影，在陈宁霄的身影上落下一幅幅或浓或淡的白描。
他似行走于山水画中，鼻梁薄挺，而身后的她目不转睛。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一台相机就好了——一道从未出现过的声音，幽然地从心底浮现。
nbsp;nbsp;nbsp;nbsp;少薇，你太贪心。
nbsp;nbsp;nbsp;nbsp;她内心谴责自己。
生存都成问题，居然想到这么奢侈的消费物。
nbsp;nbsp;nbsp;nbsp;正是暑假，wksh里很清静，只有几人坐着看书。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到了柜台，让店里的咖啡师做一杯雪顶咖啡——鉴于已是晚上，他让对方将咖啡改成冰可可。
nbsp;nbsp;nbsp;nbsp;“新朋友？”
咖啡师小哥似笑非笑，“以后常来，让陈宁霄给你免单。”
nbsp;nbsp;nbsp;nbsp;“那怎么行？”
少薇以为他们是朋友才如此开玩笑。
nbsp;nbsp;nbsp;nbsp;“当然行，他是老板。”
小哥冲她眨眨眼。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让陈宁霄给你挑个球吧。”
小哥真挺会来事，“香草、牛奶、抹茶，还有夏威夷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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