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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这时候才正眼看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nbsp;nbsp;nbsp;nbsp;“就一路碰运气。”
少薇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示意酒保给她上酒。
nbsp;nbsp;nbsp;nbsp;酒保摊手，表示爱莫能助：“sry，但她只有十六岁，大家都听到了。”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哼笑一声：“可惜了。”
nbsp;nbsp;nbsp;nbsp;少薇：“可惜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跟这个女人打赌，如果你能契而不舍地打来第六通电话，今晚的酒就都她买单。”
陈宁霄取了一支烟咬上唇角，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你自己赌赢的战利品，喝不上当然可惜。”
nbsp;nbsp;nbsp;nbsp;少薇一直懵懂的、装作昂扬、若无其事的脸色在缓缓明白到他在说什么后，缓缓地沉淀了下来，化为一种要笑不笑的尴尬。
怕这种表情太傻气太难看，她醒悟过来，仓促地偏过脸——像遮掩脸上的一道伤疤般偏过脸，“原来你故意不接的啊。
还以为你有事。”
nbsp;nbsp;nbsp;nbsp;她笑了笑，“那你多喝一点，不要浪费。”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夹着烟盯了她半晌，眼神逐渐晦沉下来：“行。”
nbsp;nbsp;nbsp;nbsp;他将烟搭在烟灰缸上，问酒保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着手指一如往常地轻点两下，“eme.”
nbsp;nbsp;nbsp;nbsp;第二杯。
nbsp;nbsp;nbsp;nbsp;“eme.”
nbsp;nbsp;nbsp;nbsp;第三杯。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动作沉稳优雅，不见迟疑，亦不见急迫。
nbsp;nbsp;nbsp;nbsp;先迟疑下来的反而是酒保。
他很清楚这男人在此之前已经喝了多少，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种喝法。
但客人要，他不能不给。
nbsp;nbsp;nbsp;nbsp;到第六杯，陈宁霄不再续，而是推回了杯子，夹起刚刚搭在烟灰缸上的烟，重新塞回嘴里，继而绅士却淡漠地对西班牙女人摊了摊手：“多谢。”
nbsp;nbsp;nbsp;nbsp;六通电话，六杯酒，不多不少。
nbsp;nbsp;nbsp;nbsp;女人：“……”
nbsp;nbsp;nbsp;nbsp;她不情不愿地摸出信用卡买单。
机器还在滋滋的出着票据时，陈宁霄已经抄了手机起身。
nbsp;nbsp;nbsp;nbsp;女人一愣，保持了一晚上的松弛风情在这一刻破功：“你耍我？”
nbsp;nbsp;nbsp;nbsp;这是她今晚唯一锁定的目标，努力了这么久，怎么能落空？何况，她还花了钱！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纸币，数也没数，对卷后插进了还剩了一些些酒的威士忌杯中：“Haveagdnht.”
nbsp;nbsp;nbsp;nbsp;女人没辙，眼看着他远去，又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女追过去。
nbsp;nbsp;nbsp;nbsp;玻璃门晃了一晃，两具背影走上街道，在闪烁的街灯深处走远。
nbsp;nbsp;nbsp;nbsp;“游戏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不放心你。”
nbsp;nbsp;nbsp;nbsp;绿灯闪烁，昏黄的路灯笼罩着斑马线。
他穿过马路，脚步不算快，但到底腿长，步幅大，少薇追得费劲，饱满的脑后马尾甩来荡去。
nbsp;nbsp;nbsp;nbsp;陈宁霄眼睫淡漠地垂着：“我有手有脚也有嘴，又是个男的，没什么好不放心。”
nbsp;nbsp;nbsp;nbsp;“你心情不好，我能陪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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