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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行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自嘲地摇了摇头：“公主这是还不信我。”
谢雀知平静地回视他：“如果燕兄是我，你也会如此做的，彼此彼此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装什么单纯无辜。
谢雀知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谢燕行冷哼一声：“那不一定，臣可不会搞这些。”
谢雀知：“那你会如何呢？”
谢燕行调笑尽收，黑眸中寒光熠熠：“若臣是公主，便会挟持你的亲人，嘴上的承诺，到底不如切身的利益可靠。”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咬得都很郑重，夹带着谢雀知初见他时的那股戾气，让谢雀知不由觉得，这才是这人本来的样子。
同时，她也清晰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一个月过去，她以为她与谢燕行已经算朋友了，看如今这情况，是她过于自信且自作多情。
她心里有些失落，不知是因为太公跟她想象中相去千里，还是自己这段时日半真半假的示好皆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连带着嘴角的笑意都淡了很多。
谢雀知身上华服缀了些蓝色的绸带，随风扬起了水波一样的弧度，但她周围的气氛却沉了下去，谢燕行感觉到了，却并不知道原因。
不过他也不好奇，主动捡起刚刚的话头继续聊：“公主既然要验收臣的收获，那臣也斗胆问一句，公主的承诺可还作数？”
谢雀知：“什么承......噢。”
她顿悟：“你说助你登帝位？作数啊。
你不也听到了那个故事吗。”
谢燕行不以为意：“就这？这个故事的热度都快散了，公主不会是戏弄我吧。”
谢雀知置若罔闻，伸手指向天边，口气中带着藏不住的期待：“燕兄，你看今日的云，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谢燕行蹙眉顺着那方向看去，云朵不规则地拉得很长，缀在橙黄的天上，像是给海面施了层胭脂一样，看着跟往日差别也不大啊。
“公主这避重就轻的，真的很像个骗子。”
谢燕行冷冷道。
“哎——别这么说嘛。”
谢雀知重新换上一副不达心底的假笑：“明日可是新龙面世的好日子呢~”
新龙？谢燕行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想到她那个已经逐渐淡去的屠龙故事，能感觉出来，她似乎在打哑谜。
谢燕行依旧听不懂，依旧选择不追问。
反正，明天就能知道这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也不着急。
想着这件事，他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只是这期待中究竟是幸灾乐祸还是看好戏，他也分不清，谢燕行只知，因着这点情绪，他晕船的反应都缓解了些，怎么不算意外之喜呢。
单单冲着这点，哪怕这位让人摸不透的明月公主明日真的骗了他，他也不追究了。
谢燕行大度地想，自觉已经很给这姑娘面子了。
于是，甲板上的两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谢雀知成了颓丧那一个，而谢燕行肩膀放松下来、俨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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