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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坐回来，想找些轻松的话题。
nbsp;nbsp;nbsp;nbsp;正绞尽脑汁，只听他道：“六亲缘浅是福。”
nbsp;nbsp;nbsp;nbsp;朱序不自觉瞧向了他。
nbsp;nbsp;nbsp;nbsp;“无论对已经逝去的人，还是健在的。”
他说：“别太执着他们的爱护，一世缘罢了。
六亲缘浅，修的是两不相欠，你看淡些。”
nbsp;nbsp;nbsp;nbsp;朱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难免觉得震撼。
nbsp;nbsp;nbsp;nbsp;她低下头，稍微往深想便有些难过。
nbsp;nbsp;nbsp;nbsp;可情绪尚未发酵，只感觉眼前晃来一道影子，她蓦地抬起头，他倾着身，手臂在她头顶迟疑了片刻，改而并起中指和食指，往她脑门上迅速一弹。
nbsp;nbsp;nbsp;nbsp;朱序痛呼了声。
nbsp;nbsp;nbsp;nbsp;他却笑起来。
nbsp;nbsp;nbsp;nbsp;她揉着脑门，思绪由混乱过度到清醒状态，暗暗气恼这人边界感不强，却完全忘记两人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笑完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你这电视能看吗？”
nbsp;nbsp;nbsp;nbsp;“能。”
nbsp;nbsp;nbsp;nbsp;“看看晚会。”
nbsp;nbsp;nbsp;nbsp;朱序听命打开电视，随便一个频道都在转播春节联欢晚会，现在正演小品。
nbsp;nbsp;nbsp;nbsp;客厅安静下来，老艺术家们表演得十分投入。
笑料比较密集，但朱序稍有分心，不时会从观众的笑声中分辨出贺砚舟轻轻一声笑。
nbsp;nbsp;nbsp;nbsp;笑过后，他前倾身体，从桌上拿了什么吃。
nbsp;nbsp;nbsp;nbsp;朱序余光看到，一转头，不由抿住了嘴。
nbsp;nbsp;nbsp;nbsp;是她吃剩的那半个覆盆子蛋糕。
nbsp;nbsp;nbsp;nbsp;因为家中只有自己，她起先便没将蛋糕切块，是用小勺直接在上面挖着吃的。
不仅切面有些恶心，被她嘴巴抿过的小勺也还残留了奶油。
nbsp;nbsp;nbsp;nbsp;他却眼睛看着电视，一勺一勺，吃得不紧不慢。
nbsp;nbsp;nbsp;nbsp;朱序挪开视线，猛然间意识到，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明。
nbsp;nbsp;nbsp;nbsp;“多巧，跨年和除夕我们都一起。”
他忽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nbsp;nbsp;nbsp;nbsp;朱序再次看向他，他目光仍然落在电视那边，意识到她看来，也转回视线，“这蛋糕什么口味的？”
nbsp;nbsp;nbsp;nbsp;“你吃不出？”
nbsp;nbsp;nbsp;nbsp;“很少吃。”
所以不太了解。
nbsp;nbsp;nbsp;nbsp;朱序说：“覆盆子。”
nbsp;nbsp;nbsp;nbsp;他点了点头，又吃一口，似乎对这个味道相当认可。
nbsp;nbsp;nbsp;nbsp;朱序忍半天了：“勺子是我用过的。”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笑问：“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朱序张了张嘴，不知道他真没听出她的意思，还是装不懂。
nbsp;nbsp;nbsp;nbsp;一直不理解他为何靠近她，也不认为已婚离异加满身不堪的自己有多么大的魅力。
只是那晚过后，本没有联系的必要，他却在除夕夜里等她半小时之久，只有想“延续某种关系”
这种可能勉强说得通。
nbsp;nbsp;nbsp;nbsp;喝下的红酒并没使朱序产生醉意，但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一探究竟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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