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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知不觉走到对岸。
nbsp;nbsp;nbsp;nbsp;这条河并不长，冰冻三尺，一眼望到头。
nbsp;nbsp;nbsp;nbsp;几个表亲家的孩子围在河中间，用工具凿冰，边上放着垂钓工具。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停下来，低头看她，“问你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真不喜欢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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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其实没想到，看起来似是而非的一大家子人，一起过年也会这么热闹。
nbsp;nbsp;nbsp;nbsp;除夕夜，台上余音袅袅，几十号人待在偌大宴会厅看戏，等着吃年夜饭。
nbsp;nbsp;nbsp;nbsp;几个跟程知阙关系好的小辈过来讨红包，程知阙毫不吝啬，来一个给一个。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得空扫一眼红包厚度，心里感叹他的大方程度还真是无人能及，撒起钱来一点也不手软。
nbsp;nbsp;nbsp;nbsp;吃完年夜饭，付迦宜入乡随俗，零点前一直在守岁，中途实在困得不行，套件外套，去外面逛了一圈，等稍微清醒些，原路返回。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站在门檐底下的台阶上，像是专门在等她。
nbsp;nbsp;nbsp;nbsp;等她靠近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你留了一个。”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笑了笑，“我早就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龄。”
nbsp;nbsp;nbsp;nbsp;“沈铭玉都能收，自然也不会差了你的。”
nbsp;nbsp;nbsp;nbsp;“你是她叔叔，不是我叔叔。”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笑得无辜，刻意放慢语速，“我也不是很想当你叔叔，差辈了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不远处三五个年轻人在堆雪人，时不时望向他们这边，目光探究。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转过身，背对那些人，接过他手里的红包，往前迈出半步，将东西原封不动装进他口袋。
nbsp;nbsp;nbsp;nbsp;她只想赶紧速战速决，可这动作反而平添几分暧昧不清。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垂了垂眼，盯她颈侧那块净白皮肤。
nbsp;nbsp;nbsp;nbsp;她身上有股中性调的馨香，不同于前些年用过的花果调的香水。
nbsp;nbsp;nbsp;nbsp;时移世易，外貌在变，味道在变，本能的生理反应却难以改变。
nbsp;nbsp;nbsp;nbsp;她靠近他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指，耳廓微微泛红，跟以往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nbsp;nbsp;nbsp;nbsp;落地窗边上架一台巨型中式实木座钟，坐北朝南，悬浮钟摆左右摇晃，分秒必争。
nbsp;nbsp;nbsp;nbsp;零点将过，程知阙温和地喊她：“迦迦。”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仍不太适应这称呼，但也没说什么别的话，稍微仰起头，安静等他后话。
nbsp;nbsp;nbsp;nbsp;其实这一秒，她不是不好奇他接下来的言行举止。
nbsp;nbsp;nbsp;nbsp;数九寒天，渴望温暖是还淳返朴的本能，抛开盘算，人总该眷恋点脚踏实地的余温。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抬起手，捋顺缠在她颈间的一头长发，温热指节贴近她发凉的皮肤，低声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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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送她的那份红包她没要，但隔几天还是以另一种形式纳为己有。
nbsp;nbsp;nbsp;nbsp;初三，从锦园离开当天，付迦宜没急着回住处，和程知阙去见了他的几个朋友。
nbsp;nbsp;nbsp;nbsp;见面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发小，有的中间差不多隔了十几年没见，感情依旧维系得不错。
nbsp;nbsp;nbsp;nbsp;聚会地点在西三环的一幢独栋洋楼，来的人不多，男女都有，彼此熟悉得推心置腹。
nbsp;nbsp;nbsp;nbsp;他们这群人打发时间的方式大差不差，无非是喝酒打牌，要么就是骰子的各种极端玩法。
nbsp;nbsp;nbsp;nbsp;来北京前，付迦宜只偶尔玩一玩这些，不算精炼，自从认识沈铭玉，不知不觉精通了很多游戏，但依旧不是很热衷。
nbsp;nbsp;nbsp;nbsp;牌局很快组起来，程知阙问她会不会玩。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没把话说满，只说不是特别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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