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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阙说，“等吃完回去拿。
我晚点叫司机送去庄宁那，让他签字盖章。”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扯唇一笑，“程老板家大业大，签文件这么草率吗？不提前让律师团过目一下？”
nbsp;nbsp;nbsp;nbsp;“被你卖了也无所谓。”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知道他是认真的，敛了敛笑意，也跟着认真起来：“我不是忘了拿资料和合同，是压根没打算拿给你看。”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饶有兴致道：“怎么？”
nbsp;nbsp;nbsp;nbsp;“不想拿你当登云梯，随便利用你的感情。”
nbsp;nbsp;nbsp;nbsp;她过来见程知阙，单纯是想走个过场，方便向梁思觉交差，仅此而已。
nbsp;nbsp;nbsp;nbsp;“讲义气有原则是好事，但不要被这些束缚住。
你只管告诉我，你想不想要。”
程知阙平声静气地说，“迦迦，我甘愿被你利用。
这是真心话。”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嘴，朝他笑了下，“我不太想要，这也是真心话。
你的门路不好走，我得珍惜点，总不能一直用在这种小事上。”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笑出一声，也就由着她，“给你派发这项任务的人，心里未必好受。”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一愣，“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男人最懂男人的劣根性。”
程知阙说，“这样反倒好办，无形中省了挺多麻烦。”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更不明白了，但他却不再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付迦宜想起什么，“对了，有件事想问你。”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钟课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北京吗？”
nbsp;nbsp;nbsp;nbsp;“没，他在国外长大，最近一两年才回国。”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了然，“那他之前有过什么感情经历吗？”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挑挑眉，“对他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没……我随便问问。”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没再逗她，说不知道，又说：“我们很少关心彼此这方面的事。”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看出来了，他懒得关注这些，对钟课和沈铭玉的事的确不知情。
nbsp;nbsp;nbsp;nbsp;她不由替沈铭玉捏一把汗，同时也在想，得找个机会跟沈铭玉旁敲侧击地聊聊。
nbsp;nbsp;nbsp;nbsp;饭后，程知阙结完账，要送她回单位，付迦宜说不用了，没几步路。
nbsp;nbsp;nbsp;nbsp;离开餐厅前，她透过玻璃窗往马路对面看一眼，忽说：“在这等我一下。”
nbsp;nbsp;nbsp;nbsp;说完，带上手机出门了。
nbsp;nbsp;nbsp;nbsp;几分钟后，付迦宜原路返回，手里拿着一包棉签和一支药膏。
nbsp;nbsp;nbsp;nbsp;他嘴角的伤口不大，但异常明显，刚刚吃饭时她忍不住盯着看，愧疚感油然而生。
nbsp;nbsp;nbsp;nbsp;说到底，他破相也是因为她。
nbsp;nbsp;nbsp;nbsp;程知阙扫了眼这两样东西，嘴角凝笑，顺杆往上爬，坦然叫她帮忙上药。
nbsp;nbsp;nbsp;nbsp;付迦宜只好坐到他旁边，稍微凑近些，挤出一点药膏，用棉签涂抹，动作放得一轻再轻。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怕弄疼他，但程知阙只觉得难耐的痒，心里层面的。
nbsp;nbsp;nbsp;nbsp;他垂了垂眼，目光不偏不倚地锁住。
nbsp;nbsp;nbsp;nbsp;她今天化了淡妆，底妆熨帖，口红饭前擦掉了，没来得及补，唇色不点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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