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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点着安息香，战兰若依然觉得气不够喘。
每次见到太后，也就是自己的亲姨母窦凤舞时，战兰若都有这种感觉。
小时候自己也是如此，只要看到姨母窦凤舞，自己就很紧张，本来会做的事也会搞砸。
难道冥冥之中自己就知道，姨母会杀了自己全家？
战兰若思忖着，此刻我却是不会怕你了，战兰若站在大殿中央和太后对视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依然很年轻。
太后贴身宫女清秋喝道：“见到太后，怎敢不行礼！”
太后看着一身大周公主礼服的战兰若，心神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姐姐——前朝皇后窦凤至。
窦凤舞的脸抽了一下，显得异常狰狞。
她向清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理会这事。
“姨母打算是用刀呢还是用毒呢？”
战兰若冷冷地问道。
“你挺着这么大肚子，倒让本宫舍不得了？”
窦凤舞看着战兰若的肚子，这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就是皇长子，天生的皇太子！
一个有着前朝皇族血脉的皇太子，窦凤舞摇了摇头！
生活总是比那些个话本还要出人意料。
幸好这个时候，自己的痴情儿子宁威远不在京城，不然还真不好处理。
“姨母还有舍不得时候？！”
战兰若嘲讽地说。
双方之间恨到深处，无话可说。
“看在你喊了我声姨母的份上，就用毒吧，给你留个全尸！”
战兰若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大袖里的手抚摸了下肚子，也好，不用再煎熬了，只是小人儿委屈你了。
窦凤舞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孤零零地站在大殿之中。
一会儿清秋来报，战兰若已经服毒自尽了，窦凤舞的手突然顿住了，半响喟然长叹。
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永远不能停止。
漆黑的夜，不见一丝星光，远处夜猫子时不时地冷笑一声，让人脊背发凉。
跟在顾飞后面的小梁子一脚踩在泥坑里，他一边咒骂一边晃亮了手里的火折子。
“你就不能打个火把？”
小梁子低头去看他的破靴子。
这是前几日在路边捡来的，有点大，还有点味，但比光脚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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