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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佐弈拿起酒壶，亲自给他斟了杯酒后，便似自顾自般地道：
“朕知道，她不愿意再见到朕，所以才会连睁开眸去看朕一眼都不肯。
闻尹，你知道么？她说要让朕也尝尝失去最爱的痛苦，她以为朕的最爱是孩子。
可她知不知？朕是爱屋及乌，不是任何一个女人生的孩子，朕都会爱的。
朕最爱的人，从来都是她。
如果没有她，孩子对于朕而言，除了需要他继承皇位外，便再无其他用处。”
闻尹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他声音低沉，且含着浓浓的酸心之意。
明漓对他的意义何在？从前他不知道，可自两年前那一件事后，他才发现，原来从前冷酷无情的人也会有这般深情之时。
佐弈似乎也无需他说些什么，此刻的他或许只想找个懂他的人，去静静地倾听他说的话。
而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且又最清楚他和明漓之间的纠葛的人，便只有闻尹了。
“朕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当日她没有留下那块红梅手帕，或者那块手帕对于朕的睡眠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时，朕和她之间也许只会像两条永不相交的线，她会成为一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医的女，朕也会大展鸿图，统一天下。
我们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安好，谁也不欠谁的，即便有一日朕会在路上与她擦肩而过，我们最多也只会轻轻地往各自的身上瞟上一眼，便再无其他。”
佐弈一面说着，一面端起酒杯大口喝下后，又再斟了杯。
他说这些话时，闻尹已数不清他到底喝了多少杯，只知道随着酒坛被清空，这个他视之为一生的主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了泪，那满满的悲戚感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听到这，他不觉心伤，却又感到无可奈何。
他知道，他活不长了。
即便到了垂暮之年，闻尹依旧清晰地记得，哦，不，应不止他一个，而是大周百年的史书都会记得：
天睿五年夏，大周最年轻的帝王立襄帝登基，年仅三岁的他亦成为了大周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
眨眼又是五年。
“师傅，父皇是不是特别爱朕的母后啊？”
辰阳殿内，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捧着书坐在高座上，底下的男人闻言，抬起头，朝他问：“陛下为何突然这样问？”
擎翼听了，晃着双腿低下头，有些不开心喃喃：“他们都说朕的父皇骁勇善战，体格强壮，乃是大周人人都敬仰的帝王。
可朕不明白，他既然体格强壮，为何会如此早逝？”
小小人儿竟能说出这样的话，闻尹听了，只觉惊讶非常。
他从未和他说过关于佐弈的任何事，他也很懂事，自来也不会去问，可今日为何会有此感想？
闻尹起身，走到他旁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陛下，先皇确实极爱您的母后。
可有一句话，臣必得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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